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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英国音乐剧第一夫人伊莲·佩姬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08:23 点击:
  伊莲·佩姬的芳名之于英国音乐剧,就像埃迪特·皮亚芙之于法国香颂、奥莱塔·帕拉之于智利民歌。就算几乎从不听音乐剧的观众,也一定听过伊莲·佩姬在《贝隆夫人》里化身年仅 33 岁、身患癌症的伊娃·贝隆,献给苦难的阿根廷人民的那首荡气回肠的诀别之歌《阿根廷,别为我哭泣》。     在伦敦 BBC 广播电台旁的咖啡馆见到伊莲·佩姬(Elaine Paige),我不敢相信她已经 64 岁——穿着被她称为“即使被放逐沙漠也一定要带上的”细跟高跟鞋,娇小的身体努力占据着一件小号的黑色紧身外套里的空间;坐姿像一只优雅的小猫,而嗓音却犹如被调到大音量的高保真音箱。经过一天的忙绿,她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笑起来却依然掷地有声,一点也不世故。     伊莲·佩姬的芳名之于英国音乐剧,就像埃迪特·皮亚芙(Edith Piaf)之于法国香颂、奥莱塔·帕拉(Violeta Parra)之于智利民歌。就算几乎从不听音乐剧的观众,也一定听过伊莲·佩姬在 《贝隆夫人》(Evita)里化身年仅 33 岁、身患癌症的伊娃·贝隆(Eva Perón),献给苦难的阿根廷人民的那首荡气回肠的诀别之歌 《阿根廷,别为我哭泣》。伊莲·佩姬的艺术传奇,并不亚于出身贫苦的贝隆夫人用她的美貌、才智和追求自由的理念造就的政治传奇。Cdn-WWW.2586.WaNG     出生于 1948 年、毕业于英国阿伊达·福斯特戏剧学校(Aida FosterDrama School)的伊莲·佩姬,因为身材娇小(只有 1.5 米),以至 20 多岁还只能演些“小顽童”之类的配角戏,或靠兼职童装模特谋生;29 岁时仍不名一文,穿着四处磨出破洞的靴子,买不起体面的裙子,几度想要放弃,最终在亲友的鼓励下咬紧牙关继续奋斗;直到 30 岁那一年,由英国作曲家安德鲁·劳埃德·韦伯(Andrew Lloyd Webber)谱曲、提姆·莱斯(Tim Rice)作词的歌剧《贝隆夫人》寻找女主角,伊莲·佩姬才终于被挖掘出来。她那浑厚大器的嗓音、入木三分的表演天赋,以及她那像贝隆夫人一样娇小的身材,使她成为 3000 多竞争者中的不二人选。1978 年 6 月 21 日,《贝隆夫人》在伦敦市中心 Prince Edward 大剧院的首演,彻底地改变了伊莲·佩姬的命运。在 BBC 二台的一次访谈中,伊莲·佩姬说:“一大早,我的寓所门口就已经站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那时候还没有录音笔,记者们都紧紧握着圆珠笔和笔记本,带着一副紧张的神情守候着??传说中那种一夜成名的滋味,我算是尝到了。”伊莲·佩姬借此获得英国歌剧界最高荣誉——劳伦斯·奥利弗奖的最佳表演奖。     好运接踵而至,她随后在音乐剧《猫》(Cats)中饰演女主角葛丽泽贝拉(Grizabella),其主题歌《记忆》(Memory)很快被人们翻译成20国语言,广为传唱。她和苏格兰歌唱家芭芭拉·迪克森(Barbara Dickson)在音乐剧《象棋》(Chess)中的一曲《我真的很懂他》(I Know Him So Well),成为自 1985 年以来全球最畅销的女声二重唱。之后她又主演了更多脍炙人口的音乐剧,《皮亚芙》里的埃迪特·皮亚芙、《理发师陶德》里面的人肉汉堡包厨娘Lovett小姐、《国王和我》里的英国作家Anna Leonowens??然而,虽然她的事业在百老汇日落大道上闪闪发亮,但麻烦事却越来越多。整个 80 年代,她和提姆·莱斯的婚外情曾一度是英国八卦报纸的常驻绯闻,周一到周五,他们住在伦敦,周末,他则回牛津陪伴妻儿。声名显赫的她为躲避狗仔队的追拍,竟不得不以捡东西为借口钻到餐桌底下。为十多年苦恋做最后挣扎,她甚至公开发表像《我对提姆·莱斯的爱》、《或者离婚,或者离开》这类文章。然而,这段情却始终未能结果。提姆·莱斯的离婚官司一打数年,之后他又有了另一个她。90 年代中后期,孑然一身的伊莲·佩姬又不幸患上了乳腺癌。     失恋和癌症,都没有摧垮她。她在世界各地巡演,在录音棚里录制白金唱片,在网球场上搏杀,在周日的 BBC 二台主持音乐节目??今年 11 月,她再次登陆中国,在北京和上海进行为期三天的巡演。为此,她接受了《外滩画报》在伦敦的独家专访。作为此次专访的特约记者,我虽然并非音乐剧专家,对伊莲·佩姬却怀有非常美好的印象。记得苏格兰老女孩苏珊·波伊尔(Susan Boyle)首次在英国 X FATOR 歌唱大赛亮相,在被问及终极梦想是什么时,她说: “我最想成为像伊莲·佩姬那样的歌唱家。”数天之后,CNN 名嘴拉里·金 (Larry king)采访了伊莲·佩姬,当时苏珊·波伊尔还未完全红透,很多人仍恶意嘲笑她,伊莲·佩姬则不遗余力地为她打气: “对于歌唱家来说,外貌永远是次要的,苏珊·波伊尔身上有着乡村女孩的质朴气息,在浮躁的名声面前,她应该保持她的本色??至于和她一起同台演唱,如果她愿意,那将是我的荣幸。” 7 个月后,伊莲和苏珊一起在 ITV 演唱了《我真的很懂他》,圆了苏珊 48 年的美梦。     B=《外滩画报》E=伊莲·佩姬(Elaine Paige)     B: 可否谈谈你的成长背景?     E :我在伦敦北部郊区巴尼特(Barnet)长大,那个区相当传统和保守。我们是一个小家庭,我有一个姐姐玛丽安。我矮小,平胸,一头卷毛,没有自信,却喜欢打网球,梦想成为网球明星。我的老师说,放弃吧,你连球场的另一边都看不到!我父亲白天是房地产经纪人,晚上是业余作曲家,他不忍心看到我球场失意,就劝我学习歌唱和表演。我们家的收音机总在放音乐,50 年代的摇滚、20 年代的爵士乐,什么都有。我的音乐老师 Annie Hill 为给我壮胆,总是让我做领唱。那时候我们唱的大多是天主教圣歌。我自从在学校的舞台剧《少年莫扎特》里演了一回 Susana,便爱上了表演。     B :你为什么讨厌戏剧学校?     E :我的同学似乎都有背景,都自信得不得了,我则来自郊区一所普通中学,所以没有那种自信,总想逃跑。每次逃跑,都被父亲劝回去。他总是说: “别放弃,给自己一个机会,学会适应新环境,你一定能够适应。”所以我渐渐变得没那么讨厌戏剧学校。我的家境并不富裕,读三年戏剧学校花费不菲,我父母为此做出了很大的牺牲。而不论何时何地,当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总在那儿。     B :你在戏剧学校学什么?     E :每天早上是舞蹈课,学习爵士舞、现代舞、芭蕾和踢踏舞。下午学习莎士比亚、柴可夫斯基、狄更斯这类经典戏剧和一些现代戏剧。每周一次声乐课,学习唱歌。     B :三年的专业学习,你觉得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E: 公众演讲。每周,我们被要求在众人面前进行 3 分钟演讲,你可以选择任何话题,什么都行,但得吸引观众眼球。我觉得那对我来说真的很难,你有试过吗?你应该去试试,哈哈!     B :你是一个叛逆的人吗?     E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一个叛逆的人。不过在 60 年代末的时候,我 16 岁,参与了《头发》的演出。《头发》是 James Rado 和 Gerome Ragni 合作的美国摇滚音乐剧,讲的是嬉皮士的反文化、反越战以及 60 年代的性解放运动。我们全都裸体演出,脑子里充满了毒品、越战、摇滚和性自由这些新概念。我中学刚毕业,心无旁骛,自由自在,在那样一个打破一切陈规陋习的氛围里,也算是叛逆了一把。     B :年轻时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E :裸奔。人们总是说,如果你记得住 60 年代,那么你一定没在那里,但是我在那里,却记得住当时发生的一切。哈哈!记得刚在丹麦演完《头发》,我和其他的女演员一起,在沙滩上,深更半夜,脱掉衣服裸奔起来。也许是在《头发》里裸惯了,当时又喝了不少酒,忘记了害羞,只觉得自由。     B :你出道时总是要演些小配角,是否觉得很委屈?     E: 我喜欢自己出演过的任何一个角色。我曾演过《雾都孤儿》(Oliver)里的中国小顽童。后来我哀求编舞给我一个舞蹈的角色,他说如果我能学会的话,那么我就可以演一个女佣的角色,于是我拿起拖把跳起舞来。其他女演员,只要身材高于 5.6 英尺的,都在跳踢踏舞。而我只有 4.11 英尺,比拖把柄还要矮。但是我很满足于这个角色。当它的电影版本被剪出来时,我迫不及待地等着看自己出场,结果看到自己被剪得只剩一只脚和一只手。即使如此,我还是很兴奋,只要想到可以到世界各地巡演,就非常开心。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你知道,对年轻人来说,只要能有份工作,就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B: 1977 年,你 29 岁,仍得不到一个重要角色,诸事不顺,车子和靴子都破了,没有工作,但是你始终没有放弃,是什么力量鼓舞着你?     E :我遇到了《毕业生》的主角,电影明星达斯汀·霍夫曼 (Dustin Hoffman)。他刚写了几首歌,朋友们就鼓励我唱唱看。我唱了,达斯汀说:“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会成功的。”我的音乐老师 Annie Hill 再一次劝我不要放弃。第二年,《贝隆夫人》选主角,在 3000 名候选人里,我进入了终选,只剩下三个演员,我,一个英国演员,还有一个美国明星 Bonnie Schon。终选那天,在安德鲁·劳埃德·韦伯的工作室里,安德鲁弹钢琴,我则试唱《贝隆夫人》里的歌曲,提姆·莱斯也在场。我对安德鲁糟糕的伴奏直言不讳,这让我的父母担心极了,但没想到我还是获得了那个角色。安德鲁和提姆·莱斯是我的幸运星,他们多年来一直鼓励、扶持和帮助我。     B :给些建议给今天我们这些满怀希望的年轻人吧。     E :做任何事情都要全力以赴。音乐剧人生是艰难之旅,你要有勇气为你所爱的事业献身,你要变得高度自律,不能多吃,不能多喝,不能饮酒,不能吸烟?     B :这么说你从来没有坏习惯?     E: 哦,我吸了很多年的烟,但终于戒掉了,因为我咳嗽得太厉害了。此外,你要学会适应被拒绝和淘汰。太多竞争,主角却只有一个。所以你要长出厚茧来,百拒不怠。     B: 你喜欢贝隆夫人的什么?     E :她来自穷人的世界,在阿根廷的乡村长大,但是她想当女演员。后来她成了女模特,也在电台做主持人。她很性感,她知道自己很性感。在一个派对上,她用自己的性感和狡黠引诱了贝隆,成了阿根廷第一夫人。一旦她在那个位置上,她就开始着手为自己的政治理想奋斗。她要拯救穷人,她设立了贝隆夫人基金会,建立医院、学校,不管她是否真正理解政治——至少我相当怀疑——但她确实做了很多好事。同时她也是一个时尚的标志人物,她喜欢衣服和漂亮鞋子。阿根廷女人都以她为模特,她是阿根廷的麦当娜。     B: 皮亚芙、贝隆夫人、Lovett 小姐等等,都是相当富有激情而强悍的女人,但她们却都有柔软的一面,你在演她们的时候,有没有把自己代入其中?     E :你肯定要把自己的一部分代入角色,但你也要学会分析角色,尤其是分析和理解角色中的负面人格,学会不要被这些负面人格所控制。另外,当你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演绎一个角色——比如贝隆夫人,我演了她两年——当演出结束时,她的离别对我来说就像是某种缺失。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须学会适应这种失落感。因为她是她,我是我。舞台底下,我得不时地把她从我的皮肤上甩掉。     B :一场戏一演再演,你如何让自己保持兴奋状态?     E :这是音乐剧要面对的一大难关。因为你一周得演 8 场,周三演两场,周六演两场,此外每天一场。但是每天都是新的一天,不是吗?每天的天气都在变化,不是吗?每天你面对的观众都不一样,对吧?当他们热烈地回应你,你觉得自己好像又复活了一样;当他们死气沉沉,你觉得只有你一个人在舞台上??这些变化,维持着你的激情。同时,你要非常专注。通过专注,你可以让每天晚上的演出变得不一样。     B: 是什么魔法把你从乳腺癌的死亡线上救回来的?     E :没有魔法。我当时害怕极了。但是发现得及时,所以我获救了。这是为什么我要告诉所有的女人,关注你的身体,经常检查,一旦发现不妥,立刻治疗,越早越好。另外,也不要过度担心,我记得当时我忙着演出,一边化疗,一边演出,所以几乎没有时间担心。但总的来说,我非常幸运,17 年过去了,我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哈哈!     B :像 X FATOR 这样的娱乐项目,制造了很多娱乐演艺明星,传统的音乐剧如何吸引年轻一代的兴趣?     E: 安德鲁·劳埃德·韦伯以项目合作人的身份,参与了不少电视选拔赛的项目,他想在 X FATOR 这样的 TV 秀中为音乐剧找寻新秀。我不太同意这种做法。最近我们有个新音乐剧正在排演,扮演耶稣的年轻演员就来自某次电视大赛,我去看了,他演得还可以,但仅仅只是还可以而已。我不认为音乐剧需要电视明星来助阵,我也不认为对音乐剧有抱负的年轻人需要走这些旁门左道。我不是电视选秀节目的粉丝,我不认为电视选秀节目找到了什么新艺术家。你应该到戏剧、舞蹈、艺术学院等等这些地方接受系统的教育,在缓慢的学习过程中积累经验,你必须接触真正的观众,而不是荧屏前的虚拟观众。     B: 我喜欢你开过的一个玩笑:“我很喜欢在中国演出,因为只有在那里,我才能与观众的眼睛对视。”你的身高给过你除此之外的其他好处吗?     E :没有。哦,不,有过一次!我得到了贝隆夫人那个角色!     B :中国的观众很喜欢你……     E :他们喜欢我,希望不是因为我长得矮,哈哈!     B: 你喜欢中国的什么?     E :第一次去北京,我去看了长城,那简直太震撼了!我喜欢北京的小吃。我也喜欢香港的鞋店,在那里我不必为我那小尺码的脚而烦恼。我喜欢中国的古代建筑,也喜欢上海外滩的现代感,在上海外滩看江对面,好像海市蜃楼一样美。我想看更多的重点文化保护建筑,因为我太喜欢老建筑,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B :在中国演出和在百老汇以及伦敦演出有什么不一样?     E: 中国有更多的观众,单这一点就让我很激动!我在人民大会堂演出,那可是真正的大场面。观众们的鼓掌声接连不断,这让我很惊讶,没想到对于西方的音乐剧,中国观众能有这么热烈的反应。     B : 怎么才能保持像你这么年轻?     E :吸毒!哈哈哈!不,不,我只是开玩笑。我喜欢打网球,也喜欢练瑜伽。我吃绿色食物,让自己睡眠充足。我太热爱生活本身,我想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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