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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布鲁克:当今最具影响力的戏剧家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08:26 点击:


林兆华版《哈姆雷特》

 


       提示:在交流越来越频繁的剧场艺术中,《哈姆雷特》、《樱桃园》是被改编搬演最多的经典剧目。而这根本的动力,来自于一个有着部分俄罗斯血统的英国戏剧家彼得·布鲁克。且听他如此定义戏剧:“一个演员,在众人的注目下走过空荡的舞台,就已经是戏剧了。”     彼得·布鲁克:1925年出生于英国伦敦一个俄裔犹太人家庭。60年创作生涯,导演大量戏剧、电影和电视剧,并以执导多部莎士比亚剧作而享誉世界。他是上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新派舞台剧代表人物,对世界戏剧发展影响深远。挪威国际易卜生奖评选委员会2008年8月18日在奥斯陆宣布把首届国际易卜生奖授予英国戏剧导演彼得·布鲁克,以表彰他为繁荣国际戏剧舞台作出的贡献。cDN-Www.2586.WAng     《游动着的点》:     鼓励艺术真诚,反对艺术投机     这一二十年来,如果有人问我:“当今世界最具世界影响力的戏剧家是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是彼得·布鲁克。这位英国戏剧家出生于1925年,还健在,还是当代人。     可以这样说: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成长起来的有革新思维的中国戏剧人,多少都受过他的戏剧思想的启发与影响。林兆华就曾游历欧洲时拜访过这位大戏剧家,与他交流过,向他表达过敬意。     我知道彼得·布鲁克比较早,“文革”后期在北京图书馆读过他的一些论文,深为他的新鲜的戏剧观点所折服。日后遇到一些戏剧辩析上的难题,也每每想了请这位英国戏剧大师来为我指点迷津。     《我知道光在哪里》这本书里,就记录了我在与濮存昕的对话中曾求助过彼得·布鲁克的戏剧智慧:“我想到了艺术观念的价值。应该怎样来认识艺术观念的价值呢?最近我读了英国导演彼得·布鲁克《游动着的点》一书的俄译本,是中央戏剧学院廖向红导演从俄罗斯回来送给我的。彼得·布鲁克在书的序言里说了一个很有启发性的观点:‘我从不相信艺术真理的绝对性……如果你希望自己的观点带来益处,就需要忠诚于它,就需要一生都去捍卫它。’是艺术家的真诚和忠诚,使他的观点产生了价值。苏民导演和林兆华导演,艺术观点大有差异,但他们都是真诚和忠诚的艺术家,都是值得尊敬的。”     我现在还认为,彼得·布鲁克的这个戏剧的辩证观念,能启发我们摒弃戏剧观念非此即彼的绝对化思维,确认戏剧观念多元发展的合理性。与此同时,我们也要记住,彼得·布鲁克鼓励艺术真诚,反对艺术投机的良苦用心。     《空的空间》:     戏剧需要永恒的革命     但,《游动着的点》还不是彼得·布鲁克最重要的著作。他的戏剧理论代表作是问世于1969年的《空的空间》。     我现在还能记得当年阅读《空的空间》时的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本书开首一句就别开生面地让人过目不忘:     “一个演员,在众人的注目下走过空荡的舞台,就已经是戏剧了。”     彼得·布鲁克用一句极其平易但却非常形象的文字,把二十世纪下半叶最具新意的“质朴戏剧”的核心理论点破了。     返璞归真,给戏剧更多的自由空间,这就是《空的空间》强调的要旨。彼得·布鲁克认为理想的戏剧不仅为戏剧家提供时空自由,使他可以“漫步世界”,“而且还可以使他从行动世界走向内部感受的世界。”     《空的空间》里有一句格言一般的话:“戏剧需要永恒的革命。”但我已经说过,彼得·布鲁克的戏剧思想是辩证的,他在提出这个鲜明的戏剧革新的口号的同时,也指出这个“革命”一定是建设性的,而不是破坏性的。他说:“戏剧需要永恒的革命,然而不负责任地破坏却是有罪的,它会产生强烈的反作用和更大的混乱。如果我们推翻了一个伪神圣的戏剧,就必需竭力不要让自己受迷惑,误以为对神圣的需要已经过时,误以为宇航员的出现已经一劳永逸地证实了天使的虚幻。”     彼得·布鲁克无疑是个热忱地宣传戏剧创新的戏剧家,但他对“创新”或“革新”的含义也有一个辩证的看法。他并不认为“创新”或“革新”一定是前所未有的手段或方法的发现,戏剧的创新也可能是一种被我们遗忘了的戏剧传统的回归。他认为几百年前的开放性的伊丽莎白时代的舞台,就给予了我们新的舞台创新的灵感:“我们终于意识到,伊丽莎白时代的戏剧没有布景,正是它的一个最大的自由之处。”     由此,彼得·布鲁克又提出了“粗俗戏剧”的概念。这个“粗俗戏剧”来源于民间,现代戏剧的生命力,正有赖于最接近地气的民间戏剧的元气来激活。所以他说“复兴戏剧的每一个企图需求助于民间戏剧的源泉,”因此,比起任何其他时代,今天的“粗俗戏剧”的论述中,最能体现他的戏剧理论的民主精神。     排演《哈姆雷特》与《樱桃园》:     给经典作品赋予现代色彩     彼得·布鲁克不仅是个出众的戏剧理论家,也是一个十分成功的戏剧实践家,他导演过很多出名的戏,而1955年导演的《哈姆雷特》与1981年导演的《樱桃园》则公认为他的导演代表作。因为他通过对这两部世界戏剧经典的重新解读,使它们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并因此在世界范围内开启了前所未有的莎士比亚热和契诃夫热,以至于《哈姆雷特》和《樱桃园》成了当今世界剧坛最令世人瞩目的戏剧经典。     我们重新发现彼得·布鲁克对于《哈姆雷特》与《樱桃园》的重新解读,是因为它不仅具有戏剧的意义,同时也具有文学的乃至哲理的意义。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之前,人们对于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悲剧命运的解读,基本上都是承袭了歌德在1796年所著《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中的解读。歌德认为揭示哈姆雷特悲剧的最为关键的台词,是第一幕第五场的戏剧主人公的这一句独白:“这是一个颠倒混乱的时代,倒霉的我却要负起重整乾坤的责任!”这位德国哲人解读说:“我觉得这很明显,莎士比亚的意思是要表现一个伟大的事业承担在一个不适宜胜任的人的身上的结果……一个美丽的、纯洁、高贵道德高尚的人,在一个他既不能负担又不能放弃的重担下被毁灭了。”     歌德的解读自然是很有道理的,但这样的解读已经很难触及当今现代人的灵魂,因为现代人没有“要负起重整乾坤的责任。”彼得·布鲁克着手导演《哈姆雷特》时,明确地提出了在莎剧中寻找时代精神的理念:“我们把莎士比亚的戏剧搬上舞台是为了赋予它现代的色彩。”于是他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哈姆雷特的这一句独白:“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因为今天的每一个人都面临着这样的“选择”。     彼得·布鲁克对于《哈姆雷特》的这个解读,被后来的很多戏剧导演所接受。于是我们看到,三十年后林兆华导演的《哈姆雷特》里,不仅哈姆雷特,连国王等剧中人物也在说“存在还是毁灭”这句台词。     在戏剧舞台上重新解读契诃夫的《樱桃园》,也是由彼得·布鲁克开了风气之先。     我们知道,对《樱桃园》的解读过去都从社会学的角度切入,从樱桃园由地主贵族所有转入商人之手的易主,说明时代的变迁。然而,现代观众难道就那么的对十九世纪的俄国社会的阶级变动感兴趣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于是彼得·布鲁克从人生哲理和生死契阔的视角切入。在他着手排演《樱桃园》的1981年初,他对契诃夫戏剧作了如下说明:     “在契诃夫的作品中,死亡无处不在……死亡的感觉与生命的渴望并行不悖。他笔下的人物是有感受每一个独特的生命瞬间的能力,以及要把每一个生命瞬间充分享用的需求。就像在伟大的悲剧里一样,这里有生与死的和谐结合……”     彼得·布鲁克通过对于《樱桃园》的全人类性的揭示,把这部俄罗斯的戏剧引向了广阔的世界剧坛,成了一出能和《哈姆雷特》并驾齐驱的戏剧经典,证明着:真正的戏剧经典是一定能和时代一道前进的。     2004年,中国破天荒地举办了一个契诃夫国际戏剧节,在这个戏剧节上出现了两台《樱桃园》,一台是俄罗斯青年剧院的,另一台是林兆华戏剧工作室的。这样,《哈姆雷特》和《樱桃园》也成了林兆华导演的代表作。     有机会我要问问林兆华导演,他偏爱这两个戏剧经典,是因为受了彼得·布鲁克的启发,还是“英雄所见略同”。     语录     一个空荡荡的舞台有什么错吗?我们究竟为什么要在舞台上摆放上各种道具?我们为什么要穿上各种各样的衣服?     采用空白舞台和穿着工作服的演员,我们开始这样做了。这有什么问题吗?穿牛仔裤和羊毛衫的演员。在《仲夏夜之梦》中我们没有这样做是出于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因为这部戏没什么别的问题,就是还不够好玩。斯特拉福大厅的空白舞台本身就是一个具有相当否定性的艺术宣言。演员们穿着自己的服装——这并不是这次狂欢的出发点。     我们正在为《仲夏夜之梦》创造一次狂欢的庆典。我们不要一个宽敞、刻板、简陋、空荡荡的荒凉之地。我们只想要一个小小的场所,我们要一个小小的疯狂的场所,所以我们做了一个运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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