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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兴遄飞贯大千—— 鄢福初书法艺术漫谈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44:14 点击:















  鄢福初,1963年10月出生,湖南新化人。CDn-Www.2586.wANg1988年在长沙举办个人书法展,1997年出版《鄢福初的书法艺术》;曾出席中国书法家协会第四次、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2003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展,出版《当代书法家精品集·鄢福初卷》;2009年在千年学府岳麓书院举办“书道湖湘”学术讲座。现任湖南省政协常委、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湖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娄底市书法家协会主席、娄底市人民政府副市长。

  一

  书法艺术这条道路,是条狭小而拥挤的道路。几千年来,就这么些点画符号,被历朝贤智颠来倒去地发挥组合,什么法儿不被玩尽?什么手段不曾使绝?老祖宗留给儿孙们的地盘有多大,在哪里?这是大大值得当代书家们思考的事。况且,自东汉赵壹作“非草书”向书法家发难始,历朝智圣无不被人诉詈,虽崇高如王右军、颜鲁公亦不能免。前者被斥为“卑下、献媚”,后者被讥为“田舍汉、厚皮馒头”。可见作书之难。如何发微掘隐,振颓兴衰,再造历史高峰,自然有待当世诸贤的卓识与努力。福初无疑是个中将才,其书其论,已足令书坛刮目。我仔细读过他1997年出的专集与其后的甚多作品,深感其书法成就已远非其年龄可论,并且有了较为鲜明的个人风格,大致可归纳为以下三个方面:

  空灵俊逸。体格爽朗,而笔致遒健,往往见“二王”之神韵并张猛龙之劲利。如书晏西征诗《大熊山》等作;大字在俊爽的基础上不失沉雄。曾国藩说:“作书寓沉雄于静穆之中,乃有深味。”文正自己所书,未必能达此境,盖静穆或有之,沉雄则未见。福初之书,倒能时得此趣。

  约放适度。飘逸飞动而法度俱在,点画雄劲而不涉怒张,结体宽博而设置精到,任意挥洒而未见波磔,如书刘禹锡《陋室铭》等作。书法史上常有这样的情况,约者失之拘敛,放者流于弥漫。项穆讥黄鲁直“伸手挂脚,体格扫地”。语或过于严苛,至今人,绝多此弊。福初驾驭从容,往来映带,收放之间,甚得米海岳“无往不收,无垂不缩”之意,所以逸而能雄,朗而甚健。

  独到的经营格局。通篇风樯阵马,往复离合,而顾盼有神,一气呵成。董其昌评《兰亭序》“章法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带而生”,福初颇会此意。

  二

  有好书者必有妙论。大凡建树之人,必定于建树之项有其不移的主旨和观点,福初当然不会例外。在创作上,他重气重道,气者万物之源,道者宇宙之本。道存气贯,则通乎人情,达于天理,无所不备而无所凝滞。所以作品中整体精神之互动连贯,意境、神韵之充盈流淌,一直是其不懈的追求。这在他的作品中都有所体现。作为个人,他说愿自己的作品具备三种品格:

  一曰文人的品格,也即书卷气。书画作品最忌何事?只一个字“俗”。书卷气便是脱俗之箴言。福初于文史、书论、哲学、美学无不涉猎,涵养甚深,“腹有诗书气自华”。蕴涵所集,发之书,自有文人的品格。

  二曰传统的品格。这却是今人日常未敢多言者,他认为“一个承载历史责任和创造未来思潮的书家必须是传统之集大成者,不能凭一己之好恶,取舍历史之精华,排斥和拒绝不适应自身审美习惯的东西”。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员,对自己的传统文化应有一个辩证的、客观的认识。传统不等于保守,也没有没落,毕竟知识发展到今天,是前人经验的积累,历史精华的沉淀。离开前人的肩膀,哪来今人的高度?书法是民族特有的艺术形式,只有在保证其基本面目及固有功能的情况下才是它的本来。所以,一切点画支离、有笔无形、内容空泛,乃至以书代画之类,都只能是走火入魔,笔墨游戏,离题太远。对此缺乏清醒的认识,就谈不上书法,也否定了书法本身。

  三曰时代的品格。石涛和尚说过“笔墨当随时代”,此言一出,三百年来无人动摇。这是历史的必然,是人文的需要。书法一途,古质今妍,古生今熟,古拙今巧,古约今奢。这规律人人共见,不须讳言。随着生产资料的更换,科学技术的进步,生活物质的丰富,人们的生活质量和生活节奏在不断地提高、变化,自然而然地改变着人们的思维观念,包括对自然对社会及对生命本身的观念。文字至汉季已无体不备,迄无增添,则时代性应如何理解和实现?对此,福初认为有两条路可走:

  在深厚的传统基础之上找准自身发展的路子,融入对时代的观察与感悟之中,以确立自己独特的个性特征。

  广泛吸纳传统精华和时代气息,不断地否定和完善自己,以求得集古今之大同。我想这应该不失为一条可行的道路。

  三

  福初今日的成就,社会上各有看法,识者谓其源自聪明,不识者称其得诸命运。我看都不尽然,主要还是得益于他的勤奋与善学。

  先看其勤奋。福初虽善于思辨,目标贯一,然书法是一门手脑并重的活儿,理想家必须兼实干家才成。他固年青,而学书则近三十年了,即便从他就读师范学校时随老书家邬惕予先生临习欧阳询《九成宫醴泉铭》算起,也有二十几年了,对一个善于用心、矢志不渝的人来说,二十几年的心力岂谓之等闲?他在回顾自己的学书历程时说:“我自小学书,是从《九成宫醴泉铭》入手,再临《东方朔画赞》、《颜氏家朝碑》、《麻姑仙坛记》等,用了近十年的时间。颜字的雄健豪放让我受益匪浅,也为结体用笔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接着又广泛临习北碑,尤勤于被康有为称为‘正体变态之宗’的《张猛龙碑》,《龙门二十品》的沉着险峻之概,《石门铭》、《泰山经石峪》的体势雄张、用笔圆劲之妙,《瘗鹤铭》的行笔如闲云野鹤、萧疏远淡之致。”这样又磨砺了十几年,才开始习草书。从怀素的《千字文》开始,上溯“二王”,参以《平复》诸帖,再学明清诸家董其昌、王铎、傅山、赵之谦与近人于右任、林散之等。

  按迹以循,可知其过程何等扎实,其力行何其坚忍,并且这其间又几经反复,比如他在临习“二王”及其传承如董其昌等的碑帖几年以后,发觉格局越来越小,结体也开始“布算”,引起警觉,即重新拾起久搁的北碑,以强化笔道的骨力及天籁自鸣的变化,着“二王”的含蓄蕴藉与魏碑的劲健瑰奇同在,熊掌和鱼兼得。

  再论善学。他深知书法艺术是一门交叉学科,就字论字不啻死学。丰富知识的最佳途径只有读书,傅亮云:“若使殷仲文读书半袁豹,才不减班固。”可见读书之于人,何等紧要。福初原本嗜书,有凡史传、笔记、哲学、美学、散文、诗词、文论、词话乃至古今闲情小品,无不涉猎。且天生善记,事类典章,用时随手可即,此等景况,岂止有助书之研习而已!故凡诗文联语,莫不贯通,这于其自选诗文中尽见端倪,如“胸储万壑存大略,笔落千家自空灵”。对仗与立意皆有可观,又如登南岳诗中的两联:“松风挟涛卷,晓雾带钟鸣”,“花间清露重,岭下白云横”。平易而真切,甚得常建“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之趣。

  其次是游历,借山川灵秀,古贤胸次,以广其见闻,陶冶性灵,恢弘旨趣。乃登临山水,徜徉大漠,穿越原始森林,沉醉于浯溪刻石,摩挲乎西安碑林。遂至眼界日阔,襟怀愈虚,学识日富,而思想亦愈趋深邃矣。并皆发之于书,其艺日进,复何待言!

  福初自谓:“愿以毕生之力,使自己逐渐成为一个思想型的书家,从技法与思维模式两个方面去启迪后人。”壮哉斯言,谨祝如愿。(邹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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