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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很有意思的戏剧写作方式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19:32 点击:
  张守进 (上海外国语大学,《家庭团聚》译者)     可能艾略特自己也感觉他写的戏剧没有那么完美,包括《家庭团聚》的剧本,艾略特一开始自己认为写得并不好。到了二战以前各个剧场演的时候都说这个剧本最后的结论有点突然,因为前面铺垫得非常好,悬念特别多,主人公具有典型的古希腊戏剧作品里的那种有宗教、神学方面特征的,再加上哈姆雷特式的思考,结果最后却是一个像诗歌式的突然结尾。但是自从他去世以后,搬上舞台的戏剧表演证明这部作品非常受欢迎,在各大剧院上演都很卖座。     这个剧本我自己在翻译的时候感觉比一般的戏剧作品是有一定难度。他插入一些像古希腊典型性作品那样的,人物突然跳出戏剧本身,对情节来做价值判断的片段,这是很有意思的一种戏剧写作方式。戏剧对剧中人物的刻画也非常细致,对话非常诗意和哲理化。在剑桥图书馆,我查到艾略特借了很多书,都是戏剧评论,包括别人对他的戏剧评论的书。在我看来艾略特可能比亨利·詹姆斯这一类作家更有现实意义。二战以后艾略特被发掘出来,他的作品包括他的文学评论不仅在诗歌和评论方面有贡献,在戏剧方面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艾略特对穆旦的深刻影响     张新颖(复旦大学)     艾略特对中国诗歌的影响,最落实的影响,其实是表现在穆旦的创作上,就是西南联大的最杰出的诗人。拿艾略特的诗歌和穆旦的诗歌比较,不一定有什么关系,但是更大的更根本的是一致的,一致到令人惊讶的地步。cdN-Www.2586.Wang我举一个例子,上世纪70年代有人写信向穆旦请教怎样写诗,因为他读不懂穆旦40年代写的诗。穆旦就解释,写诗,要用非诗意的诗句、意向来写你个人的经验。因为我们的个人生活,我们的经验就是非诗意的,我们过的是完全没有诗意的日子,所以就要用完全没有诗意的句子把我们完全没有诗意的经验表达出来,转化成诗,这个是70年代时候的事情。1950年的时候艾略特有一个演讲,名字叫做《但丁对于我》,他讲诗是什么?他说新诗的源头,可以在以往被认为不可能的、荒芜的、绝无诗意可言的事物里找到。实际上诗人的任务就是从未曾开发的,缺乏诗意的资源里创作诗歌,诗人的职业要求他把缺乏诗意的东西变成诗,这个连句子连意向都和穆旦1970年所说的东西完全是一样的。1970年的穆旦不可能读到艾略特的这个东西,他是40年代创作的,所以这样的相通可以给中国新诗带来很大的改变。不过,一直到今天为止,在我们理解新诗的时候,我们还是会把诗想象成一个浪漫的、风花雪月的,装饰的,很轻的那样一个东西。这个时候比40年代的穆旦已经大大退步了不知道多少。     我们应该对艾略特抱有希望     严锋(复旦大学)     对艾略特的阅读中带着许多伤感的回忆和遗憾。 1982年我到复旦大学的第一天,一个三年级的学生到我们寝室和我的一个室友聊天,他们聊得很晚,我就听到一个词艾略特。这个人言必称艾略特,后来我们就给了他一个绰号:艾略特。那时候是一个如饥似渴的年代。我们刚从一个完全封闭的状态中走出来,面对着琳琅满目的文学珍宝,都像饿虎扑食一样扑上去,有一点饥不择食,但是这种饥不择食当中有一些闪光的名字,对我们有特别刻骨铭心的记忆。今天看来,这种热情有很大问题,当时言必称艾略特,可是大家读来读去也就是《荒原》,引来引去也就是一句“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那个时候我们讲到的这些名家,一个是二手的介绍,另一个是片言只语。后来对艾略特的研究其实也是说艾略特的保守,去个人化,客观对应物,都是一些刻板化,都带着80年代的痕迹的东西。但是另一方面又是非常有意义的,他构成了我们的一种集体无意识,一种文化的养分。这里有幼稚无知,有激情,是各种各样成分的混合物。     现在, 一方面是对上海译文的感激,在这样一个文学不断被边缘化,诗歌尤其是边缘的边缘的时候,带着对过去伟大时代的回忆出这样一套书。这个遗憾更像是一种迟到感,有一种“恨不逢君未嫁时”的感觉,在我们充满激情最渴望看到艾略特的时代,我们看到的是零零碎碎的,充满了浮夸、误读的那种片段式的阅读,当我们激情消退时,好东西来了,最好的翻译,最全的资料,可是没有人读了。不过我相信还是有希望的,哪怕一万个人里面有一个人读,在中国这么大的一个人口基数,我们还是应该对诗歌,对艾略特抱有希望。(李芹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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