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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话剧的艺术选择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20:02 点击:
  从历史上看,当代军旅话剧的传统有“歌颂先进”与“发现问题”两个类型。革命历史题材的剧作如《战斗里成长》《万水千山》《冲破黎明前的黑暗》等,大多致力于“歌颂先进”,激荡着英雄主义情怀。而取材和平军营生活的作品如《霓虹灯下的哨兵》则着眼于“发现问题”,通过解决问题完成思想净化任务。在对这两类“传统”的继承上,后来的军旅话剧多选择了“歌颂先进”。
 
话剧《霓虹灯下的哨兵》     自上世纪末期以来,“问题意识”使军旅话剧的视域变得开阔。无论复述革命历史还是表现当下军人生活,近年那些立足日常生活片段、富于“问题意识”的剧作都因取材的独特、视角的新颖而令人耳目一新。     创作于世纪之交和新世纪以来的《爱的牺牲》《我在天堂等你》《马蹄声碎》和《毛泽东在西柏坡的遐想》等剧作,在材料选择、叙事视角、艺术风格上,打破了神圣话语系统,进行了弱化宏大叙事、多向性理解“歌颂”型作品的尝试。这几部剧作或深入“问题人物”的精神世界,或纵横于复调结构间,或通过微观叙事复现大历史。cdn-www.2586.WAnG     绍武、会林合作的《爱的牺牲》来源于我军历史上一则“污点新闻”。抗战时期,战功赫赫的我军某师旅长努力挽留恋人无果,遂举枪射杀恋人,而后受到法律、党纪、军纪的制裁,被判死刑。将这样一则“污点新闻”作为选材,在军旅话剧创作中尚属首例。选择讲述这种超越常规的故事,显示出剧作家的用心良苦,拓展了军旅话剧的表现领域。《马蹄声碎》描述的是红军战士追赶大部队的艰难过程,塑造了一组英雄群像。剧作虽聚焦于英雄主义的宏大主题,却未刻意去“提纯”英雄形象,而是在偶然性中发掘主人公参加革命及成为英雄的心理逻辑。《毛泽东在西柏坡的遐想》明确给自己贴上了“政论剧”的标签。但剧作的重心不在于塑造一个伟大的政治领袖,而倾向于表现一个智者的聪慧和诗人的情怀。正因如此,这个“政论剧”并无板起面孔的政治宣讲或唇枪舌剑,而是一副亲切、随和的家常表情。以上剧作突破了人们对革命历史剧的惯常期待,让人们看到:原来,革命历史的讲述方式有多种可能,军旅话剧的审美趣味也能丰富多样。     在重述革命历史的剧作寻找新视角的同时,观照军人当下生活的剧作也展现出新的活力。《爱你不容易》《独生子当兵》《独生女——让你任性》《这是最后的斗争》等剧作格外关注军人作为普通人的一面,关注他们作为“人”的普遍意义的苦恼。感情与理智的矛盾、个性与纪律的冲突、金钱对操守的考验,新世纪现实题材军旅话剧通过这些与人的情感需要、自我意识、世俗欲望相关的话题,从不同角度审视当下社会病灶,以及这些病灶对军人生活的影响。在同类作品中,表现出难能可贵的“问题意识”。     《爱你不容易》从军营走入军人家庭,呈现的是特级飞行员汪月琴所遭遇的女儿爱上有妇之夫、丈夫有了婚外恋情的家庭问题。在她这里,我们看到的是普通人面临人生困境时的饮泣。《独生子当兵》与《独生女——让你任性》关注的是当下军营的新生力量——“80后”这个特殊群体。他们如何适应社会、克服弱点、获得锻炼、顺利成长为合格的军人,是剧作家的忧虑,也暗含了剧作家的期待。《这是最后的斗争》选取一个离休老军人家庭除夕团圆的时刻,表现了不同社会身份和价值观念的子孙们在亲情、利益、法律、道德的岔路上面临的选择与斗争。这个大家庭就是一个小社会。这部涉及到权钱交易、社会分层等敏感话题的“批判现实主义”话剧,可以被看做是上个世纪末姚远、蒋晓勤、邓海南合作的《“厄尔尼诺”报告》的回声。     尤其值得一说的是,在与时俱进的文艺创作中,面对如何保持革命军人本色这样严肃的命题,姚远、王俭、王宝社、孟冰等剧作家虽然选择了军旅话剧一贯尊崇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却一改其以往正襟危坐、难免说教的正剧面貌,而普遍采用轻喜剧艺术表现方法,以重话轻说的方式去引起人们在笑声中的反思。     上世纪90年代以前,因重大主题和宏大叙事的需要,当代军旅话剧大多缺乏喜剧精神,更难得与喜剧形式结缘。应该说,1999年《“厄尔尼诺”报告》的出现改变了军旅话剧缺乏喜剧精神的状况,这一创作形式不但广泛流行于现实生活题材,而且还延展到革命历史题材剧作的创作中。     在当代军旅剧作家中,王宝社对喜剧形式无疑最为青睐。他的《独生子当兵》和后来的《独生女——让你任性》等剧作,运用误会法,借助特定的舞台道具、滑稽的肢体语言等,尝试从人物性格逻辑、故事情境中让观众发出会心的笑声。它们的出现令看惯了正剧形式的军旅话剧的人们耳目一新,显示了军旅话剧喜剧精神的生长。而《爱你不容易》《这是最后的斗争》等作品显然也加大了喜剧元素的比例,比以往更注重喜剧手法的运用,同样张扬了喜剧精神、亲近了民间生趣。《爱你不容易》采用了喜剧小品样式中最便于操作的“三人二元”模式——三个人物,二元对立关系。这种设计不仅具有人物关系简单、人物性格鲜明、矛盾冲突集中等好处,而且便于营造喜剧氛围,便于处理那些易于产生喜剧效果的误会、争执与和解,符合民间审美习惯。《这是最后的斗争》胜出其他剧作之处在于通过大量喜剧场面和幽默对白,减轻了重大社会主题带给观众的欣赏压力。剧作台词既诙谐幽默又绵里藏针,既表达了剧作家与时俱进精神中的现实忧患,又起到了剧场润滑效果。     在某种意义上,喜剧手法就是一种艺术“润滑”。它既是对讽谏主题的“润滑”,也是对受众接受的“润滑”。表现当下军旅生活的剧作恰切地运用了这种“润滑”手段,客观上对革命历史题材剧作的创作产生了有益影响。《马蹄声碎》里女兵们的相互逗笑、耳背的田寡妇传错口令的笑话,《毛泽东在西柏坡的遐想》中对从西柏坡进北京“进京赶考”的比拟等,都为剧作增添了活泼风格与幽默生趣,显示了剧作家处理严肃问题时的举重若轻能力和亲民姿态。     正视军人作为“人”的平凡性和自身的弱点,不回避问题,尊重观众的审美需要,是近年来军旅话剧的有益探索。正因如此,军旅话剧才做到了将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导向性、教育性主题内化于生活细节与心灵活动中,成就了视野上的开放与形式上的拓展。也正是如此,新世纪军旅话剧的优秀之作才彰显了价值意义、情感意义上的“主旋律”魅力。(谷海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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