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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话剧《驴得水》热爆京城 专访编剧、导演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20:08 点击:
     
  民国年间的一个乡村,贫穷且缺水,老师们带着教育改变农村落后愚昧的理想,办了一间小学。在入不敷出、没有财政支持的情况下,学校里一头拉水的驴子被当成了老师“驴得水”申报上去,领一份工资,以解决学校财务的困窘。     “驴得水”确有其事     说《驴得水》荒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驴得水老师”的开头,但这是真事。2008年,周申听朋友讲了个故事:“他说当时在甘肃支教的时候,那个地方缺水,他们就弄了一头驴挑水,大家都不愿意出养驴的钱,校长就把驴报成一个民办教师,吃了一份空饷,上边的人来查,来做调研,要见这个教师,校长就编各种谎话,把这个领导骗过去了。”听完之后,周申觉得这个故事有潜力,2009年他写了一个电影大纲,试图“写实”,讲了当下甘肃的一个故事。没等周申把电影故事琢磨成熟,他发现一个叫《驴得水》的微电影用了自己的故事创意:“它肯定是侵权了。后来我就想得马上做。我要不做的话呢,这就成了别人的东西,不管版权在不在我这,打官司没有意义,你得把作品做出来。做电影还不成熟,我就做了话剧。”     一个意外让周申打消了做电影的念头,改做话剧,风格上也没有完全写实,故事被放到了民国。Cdn-Www.2586.WANg从一个“让驴充老师人头”的谎言开始,权力和知识分子相互周旋,戏里的知识分子们都受到了伤害再去作恶。校长一心想在乡村搞教育,为了这个目的不断地撒谎、打圆场、平衡每个人的欲望需求,最后还是被打成了“臭知识分子”;东北人铁男仗义执言,挨了教育官员一枪之后立刻卑躬屈膝,再也没有脾气;女老师一蔓游戏人生、向往自由、唯一感兴趣的是男色,沉溺情欲,最后被说成是“破鞋”自掌耳光;追求一蔓的老裴看到心上人和别人在一起,变得一心只看钱。剧中不是知识分子的角色也颇值得玩味:负责检查的教育部官员没有真才实学,手中有枪和权力,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摆弄老师们;被迫假扮“驴得水老师”的铁匠原先是老师们口中的“贫愚弱农民”,促使他想学文化、变文明的动因却是女老师的性启蒙,当他脱离了农民心态的时候就开始作恶。     演员的即兴发挥推进剧情     《驴得水》演出之后,戏剧界的盛赞在网络上迅速扩散,剧场安排了紧急加演,演到最后加座全满,工作人员的座位也全部让出来,还不够。东东枪称赞这出戏:“规矩、成熟、扎实。不洒狗血,不无厘头,不瞎煽情,在我看过的舞台剧中,这样的戏实在不多。”作家赵赵评价曰:“《驴得水》剧本之成熟冷峻,我个人感觉给中国话剧水平拔高了一大截子。”因为故事涉及知识分子,赵赵直接说:“《驴得水》你们能不能免费给知识分子们演一场,就当感动中国了。”     每个人物都有用,每条线索都有寓意,故事紧凑而丰富,是很多人对《驴得水》惊叹的地方。《驴得水》的成功首先是一个丰富饱满耐看的故事,这其实是集体创作的结果。有了把《驴得水》变成话剧的想法之后,周申和女朋友刘露只花了两个星期就把电影大纲变成了话剧剧本。情侣搭档做事有现实生活中的默契,周申把这形容为“一个人有两个脑子”:“我们的世界观、价值观、审美观,接受的教育是一样的,我们经常会同时说同一句话。当然我们也有一定的分工,刘露主要负责判断,她可能在排练场里盯的时间不长,但我每一个阶段完工的时候,她都要来验收一下。”     大框架定好了之后,排练的过程中,周申再和演员一起推进剧情。他非常欣赏演员的即兴创作:“很多情节是穿插着走的,交汇点如果转换得不好的话,会显得生硬,转得不干脆的话又拖泥带水,干脆又圆润从一个情节线转到另一个情节线,挺难的。”有一个细节是老裴对一蔓表白,需要说两条叙事线,因为演员“撕账本”的创意把叙事完成得非常漂亮:“前一段情节是上面的人要查账本,会暴露他们吃空饷的事,这是主线里的,有条辅线是这两人在谈恋爱,很快地交代这两条线是很难的。如果让我坐在家里想,可能用两三句台词做铺垫,不一定非常真实准确。”但是演员排练的时候本能地边说话边开始撕账本,既然账本上全是罪证,那就撕了它,撕着撕着,气氛就变成了浪漫的扔纸屑了。”     “希望播在观众的心里”     时代周报:我的理解是,这是一个知识分子被戕害的故事,每个老师都被伤害了然后作恶,被伤害是作恶的理由吗?     周申:他们的确是被伤害了,然后去作恶,这个理解是对的,但后面那句话不对,被伤害不是作恶的理由,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允许一个人作恶。另外,除了他们在被残害、受压迫之外,他们自己内心的欲望也是推动他们作恶的理由,他们没有信仰也是推动他们作恶的理由。     时代周报:他们到农村支持教育,不是信仰吗?     周申:这不是信仰,这是他们的理想。信仰是一个标准,它会告诉你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在知识分子这儿,标准会随着情况,随着利益的不断变化而不断浮动。金钱是一种欲望,权力也是一种欲望,甚至实现自己的理想也是一种欲望。像校长,视金钱为粪土,他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那你就可以不择手段吗?不可以吧。     时代周报:你对知识分子是什么看法?     周申:我本身就是知识分子。我认为知识分子太容易妥协了。不要给自己的妥协找借口。社会上发生的很多事情,知识分子都特别气愤,那你为什么不行动呢?     时代周报:故事的最后,老师们没有离开,和好如初了,还是留在乡村说自己的理想,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设计?有人觉得是不是暗示希望的意思?     周申:其实我是想骂人来着:他们把原来的事情都忘记了。这种结局不是希望,这部戏里没希望,但是希望就播在了观众的心里。观众看完了觉得太憋屈,甚至不满意、骂我这部戏都没关系。如果你说:“知识分子不是这样,我就不是这样!”那我很欣赏你,但生活当中你别犯这个错,我服你。观众今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如果能想一想,不要作恶,别跟戏里的那个谁似的,这样就很好了。我在这部戏当中给不了希望,我也想给来着,但我给不了,因为我不知道,我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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