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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制服与玫瑰之间,卡门不朽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27:53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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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国家大剧院看《卡门》是三人行,我、闺蜜、闺蜜的高中生儿子。从序曲到间奏曲、从咏叹调到进行曲……那么多熟悉的旋律,像是一场久别重逢的聚会。散场之后,却有轻微担忧:高中生已知慕少艾,看这戏会不会毁娃的三观?     地铁上,两个青年也在议论《卡门》,女的痛批卡门把堂·何塞毁得倾家荡产,男孩反驳:“可人家没让你那样啊,还不是自己乐意。”     ——呵呵,这就是卡门,肆意妄为的卡门,无法无天无拘无束无情无义的卡门。一百多年过去了,仍有本事为难她的观众。     “天下女子皆祸根,唯有两度最迷人。一是爱河云雨里,一是以死断红尘”,梅里美在小说《卡门》开始之前如是哀叹。难怪当年她一站上舞台就备受指责,连累作曲家郁郁而终。     曾看过弗拉明戈舞剧《卡门》,与歌剧相比,宿命感更浓炽。     印象最深的是堂·何塞的独舞,彼时他心志已乱,在龙骑兵的制服和卡门抛下的玫瑰之间往来纠结去意徊徨。这时,旁边是一个中年男性嘶哑的深歌,那是堂·何塞心中残存的理智在绝望挣扎,是命运之神在人生拐弯处的急切劝阻:别呀,别呀,千万别呀……可是,亲爱的,若你曾违逆父兄的意愿挣脱师长的陶范,若你曾有过破戒越轨的壮举,你知道的,在那种天崩地裂的时刻,注定失败的必须是理智。CDn-wWW.2586.Wang前方莫测,仍会痛饮生活的满杯,待来日痛哭长夜,再论人生。     制服与玫瑰,多么绝妙的对仗,简直可以象征所有心灵之困:理智与情感、克己与放纵,责任与任性,规训与破坏,安善良民与大胆狂徒……就像不朽的《卡门》中更加不朽的《卡门序曲》,始终缠绕着两大主题:对自由奔放的礼赞、对悲剧命运的太息长叹。     世人用责任、承诺、道德、法律在纯美的爱情之上不断加持,正是深知情爱来如疾风去如闪电。所以要反复催眠反复框范,才可能将彩云易散琉璃碎的激情转换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耐心与勇气。     堂·何塞是正常寻常,卡门是非常反常。为了少坐一天牢笼,她敢焚毁一座城池。一旦爱情消失,所有可能让女人服软的财富、痴情、恐吓统统失灵。斗牛场外,无论堂·何塞怎样应许、哀求直至威胁,她都决绝得令人心寒胆寒。戒指扔掷尘埃,“要么杀死我,要么让我走!”她以那么骄傲从容的姿态走向堂·何塞的匕首,走向注定的宿命,如壮士回故乡,飞鸟投树林,鱼儿归海洋。多么强烈的自由意志,多么剽悍的生命!她用“自杀式被杀”嘲笑了舍不得,放不下的占有欲。     难怪卡门被女权主义者视为妇女解放先锋。     曾有一首革命诗篇,激励无数热血青年向死而生,用来形容卡门这个“坏女人”再精确不过。没错,正是裴多菲的那首诗: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二者皆可抛!     事到如今,《卡门》是全世界上演最多的歌剧,以卡门为名的电影不可胜数,故事背景被置换在香港在马德里在南非,卡门已是一个艺术母题。     “爱情,不过是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己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会在我手里”——这首脱胎于歌剧《卡门》中著名“哈巴涅拉”的流行小曲儿,民国歌星葛兰唱过,温良敦厚的徐小凤唱过,张惠妹唱过,容祖儿唱过,乖乖的袁咏仪也在某个电影里假痴不癫地哼唧过。     这朵“恶之花”盛开在世界各处的心田。     不要怀疑,这世上每个女人的心里都锁着一只叫卡门的哮天神犬,弃规则如敝屣江湖任我行的人物对循规蹈矩抠抠搜搜黏黏糊糊战战兢兢的众生永具致命诱惑。     只不过,揣着或多或少的卡门之心,以或多或少的“堂·何塞style”行事,大家大抵如此。     牛郎偷走了织女的衣裳,从此有人给他做饭生娃;卡门扒下了龙骑兵的军装后,挥手走人。     无规矩不成世界,是以卡门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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