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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真实的吴兆骞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28:03 点击:
  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赴上海演出历史剧《知己》后,鉴于我对吴氏已作了30年的深入研究,有些关心这一史实的友人问我:该剧主人公吴兆骞真是这种忘恩负义、反复无常的小人么?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吴兆骞(1631~1684),字汉槎,吴江人。出身于世代书香门第,少有隽才,长工诗,著名诗人吴梅村将他与陈维崧等誉为江左三凤凰。清代许多文人(包括其友人)称他为“天分特高”、“天才横逸”、“惊才绝艳”、“一目十行”、“援笔立就”的著名诗人。顺治十三年丁酉举人,在同年南闱科场案中,“显无情弊”的他,由于“仇人一纸谤书”,负屈远戍宁古塔(将军驻所在今黑龙江海林,后移宁安)23年。在戍所写有大量诗文,尤其是以抗俄斗争为题材的诗文,开拓了边疆历史文化研究新领域,从而使之成为传播中原文化的使者。其名声当时就远传朝鲜。《宁安县志》编者曾道:“吴氏为清初才子,谪住宁城,阅年最久,而此邦之文明开化,实比之唐柳柳州(宗元)、刘播州(禹锡)焉。”可见其在塞外的业绩与影响之大。有《秋笳集》、《归来草堂尺牍》等著述传世。康熙二十年冬,在友人顾贞观、徐乾学、宋德宜、纳兰性德等斡旋下被赎归。归后三年即病卒于性德府邸。其出塞时“一时送其出关之作遍天下”,归来后喜其入关之作也有数十百首,整个清代,其影响一直未衰,并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特殊的社会现象。CDN-WWW.2586.WaNg     限于篇幅,这里我仅简单介绍一下他与顾贞观生死不渝的友谊。     吴兆骞交游甚广,可考知者不下二百人,其中与吴氏交谊最笃,并以两阕《金缕曲》词誉满词坛者为顾贞观。贞观字华峰,号梁汾,无锡人,康熙间举人,曾官秘书院典籍。他与吴氏相识在顺治十一年。当时,二人“朝而松陵(吴江),夕而梁溪(无锡)”,经常聚会。二人都是慎交社中名士。吴氏遣戍后,他产生了谋归故友之心愿。康熙元年十月,他曾将前此写的怀念兆骞之诗十首及一书寄赠,内谓:“倘有机缘可乘,为汉槎作生还之计……”兆骞曾于次年春报一书。康熙五年春吴兆骞见到贞观元年所寄之诗与信,感慨万端,写下《春夜归自西郊不寐,阅顾华峰旧所寄札》诗,内云:“检书人独远,忆别梦相仍。磨灭三年字,因君欲抚膺。”可见思念与感伤之深。这期间,贞观多次向吴家提出,拟聘兆骞次女为自己长子之妻,但由于吴家已将该女过继他人收养,该家拒不答应而未果。吴兆骞对贞观这种“欲缔姻盟”的盛情,在康熙十二年致贞观之信中表示“衔感入骨”。     康熙十五年贞观结识明珠首相之子纳兰容若(即性德),为救还兆骞,曾向容若求援,并赋《金缕曲》两阕相示,容若感动得声泪俱下,立下了“绝域生还吴季子,算眼前此外皆余事”的誓言。贞观于康熙十六年四月曾将自己的《弹指词》及容若《侧帽词》寄去,信内言:“乞传示远方,俾知有梁汾,即兄不朽之惠矣。”次年二月兆骞在接到贞观书信及词集后,曾写有《戊午二月十一日寄顾舍人书》,详细介绍了自己出塞后的经历、塞外交游与生活状况。贞观接到后又写有二信,言及“容兄(容若)自丙辰(十五年)以来,即身任为吾兄作归计”,“书到,速草一赋寄容兄,致知己之感”。这期间,兆骞将《弹指》、《侧帽》二词集交骁骑校带到朝鲜,得到该国会宁都护府记官仇元吉等赏识与题诗。不久,兆骞也有《寄顾梁汾舍人三十韵》诗,追忆了二人的交游、顾氏的才华、自己目前处境及盼望故友挽救自己的愿望。     后在明珠支持下,经顾贞观、旧日社友徐乾学、宋德宜等斡旋,康熙二十年冬,兆骞终于得以赎归。先是,同年秋,贞观因罹母丧南归,舟次写有一信,告知:“此举相公乔梓(指明珠父子)实大费苦心……吾兄归当备悉之。容兄急于晤对,一到祈即入城,前世宿缘,定知倾盖如旧也。”     康熙二十一年正月上元灯节,兆骞、陈维崧等人饮于容若花间草堂,贞观这时已归京,故也参与此会。不久,贞观听兆骞说塞外多暴骨,就商诸京师当事,“亟行掩瘗。”后来贞观又曾返回故乡。     次年春,吴兆骞回吴江省亲期间,约三月份,顾贞观自无锡来访,饮于兆骞家。当时王摅也在座,曾赋诗记盛,内云:“廿年艰会见,两地黯伤魂。”又云:“故人归绝域,之子共清樽。”这是双方今昔交谊的真实写照(《同顾梁汾舍人饮汉槎寓,赋赠十韵》),可见二人之友谊,是历久不渝。     康熙二十三年春末回京,馆于容若家,为容若弟揆叙授读。返京后,其家乡一位陆姓知县来信,托他请贞观代办一事。兆骞复信道:“华兄已往故乡,重阳当复来此,前所托,已面致之……”表明本年兆骞病卒前还曾为陆令事与贞观有过接触。     由上可见,兆骞归后三年在京师或吴江,与贞观一直有交往或宴饮,联系并未断绝,而且兆骞也了解贞观为救还自己所做出的努力与付出。基于此,他只能感恩图报,岂能反目成仇?这正如为他撰墓志铭的徐釚所说:“及漂泊困厄于绝塞者垂二十余年,一旦受朋友骖脱之赠,头白还乡,其感恩流涕,固无待言。”揆之常理,兆骞赦归后,已“形神两异”,对恩人不念旧恩,反而与之“参商”或“小隙失睦”,这绝非可能。退一步来讲,如果兆骞真是这类小人,作为贞观挚友的容若对兆骞也绝不会一直关怀备至,视为知己。考兆骞系卒于容若府邸,卒前,容若正扈从康熙南巡,临启程前一天,还念念不忘兆骞之病情,在致友人张纯修信中还说:“汉兄病甚笃,不知尚得一见否?言之涕下!”这是何等纯笃的友谊,深沉的感情,这正反证出兆骞人品之高。容若是于金陵惊闻兆骞病逝噩耗,月底归来,写有感人至深的《祭吴汉槎文》,情辞凄楚,令人不忍卒读。接着又资助兆骞之子与夫人扶柩返乡。如果兆骞是忘恩负义之人,容若会这样对待他么?     由上可见《知己》一剧仅据黄邛《锡金识小录》等极少数本无其事的负面文献所载,而置大量正面文献于不顾,彻底否定这一历史人物,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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