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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着抽——关于《关于爱情归宿的最新观念》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28:24 点击:
  
    动人心的高潮,没有灵感迸发的台词,没有哪怕瞬间精神上的大耳刮子,让人或震撼欢笑或神魂颠倒或如遭雷击。     当灯光亮起演员谢幕,我开始感到某种难以抑制的失落情绪——这部头顶“中国国家剧院第一原创”耀眼荣冕的孟氏新戏,在几个月以来被大肆渲染,临了却像一场长久期待的隆重盛宴其实只是草地野餐会,没有激动人心的高潮,没有灵感迸发的台词,没有哪怕瞬间精神上的大耳刮子,让人或震撼欢笑或神魂颠倒或如遭雷击。     事实上,以下这段在媒体上频频出现的“前戏”确实让喜欢孟京辉的人们慷慨预支了对《关》剧的快感想象——“日子从我头上划过,悲惨的和温和的,食物穿过你的身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青春穿过你的身体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厌倦就像饥饿一样,诱导人放纵,诱导人放弃本性,放弃就像流水一样,也许是欲望吧,再来一次你敢吗?”——学中文出身的孟京辉俨然是个宣传高手,使我们仅仅因此也对这部新戏产生强烈兴趣。当然,在这个大众越来越希望与艺术发生关系而先锋似乎也成为某种流行时尚的年代,“孟京辉”三个字已经是“实验戏剧”的“招牌菜”,据说演出尚未开始已经卖出了20万的票房就是明证。cdn-Www.2586.wANg但在另一方面,这也让人怀疑先锋戏剧是否已经进入了流水化运作时代,商业成功的重要性超越了戏剧本身,只要摆个先锋的姿态就够卖了。     简单说来,《关于爱情归宿的最新观念》是个关于在肮脏混乱的生活中每一个人都在遭受分裂和幻灭的故事,就情节本身而言还算新鲜有趣,然而它无法做到令人眼前一亮,在某种程度上也许是孟京辉自己浪费了这个好创意——他仍然擅长挖苦玩弄流行歌曲和网络笑话,可粗糙的插科打诨绝不等于入骨三分的反讽和犀利机智的幽默。再说到演员,杨婷仍然是我喜欢的那个相当有张力有灵性的杨婷,然而吴越的表现简直就“像鸡毛一样飞”,事实上在《恋爱的犀牛》里她就让人觉得有些压不住台,不过也许导演的原意就是打算用这样演技轻飘并且唱歌跑调的女一号以增加戏剧的“诗意现实主义”。男主角跳下舞台绕场跑圈的噱头从小剧场照抄到大剧场难免滑稽,至于事先事后一直被重点强调的多媒体和电子乐也并没给人带来多大惊喜,甚至流露出某种与戏剧无关的自恋情结。     质疑一个原本热爱过的导演是困难的——至今我仍认为《思凡》和《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是国内实验戏剧中最好的两部,也让我曾是孟氏戏剧坚定的支持者。然而从《臭虫》到《关于爱情归宿的最新观念》,令人有理由担心:孟京辉在让实验戏剧变成他当初试图颠覆的东西——也许每一个先锋艺术家都要面临这样的难题:当所谓的前卫被广大受众习以为常后该何去何从?就像奥登把自己的诗句从“我们必须彼此相爱不然就会死亡”改成“我们必须彼此相爱然后死亡”——从小剧场到儿艺到可容纳1200人的首都剧场,孟京辉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关注戏剧,无疑功不可没,但这是意味着大众越来越先锋越来越有文化越来越富于艺术修养,还是“所有的人都挤上了一辆停止的火车”?     仅仅缅怀当年是不够的,当先锋戏剧已经融入主流文化甚至趋向如同“贺岁片”般的消费产物,也许真是该对它进行反思的时候了。而在首场演出后的交流会中,孟京辉对某个提出尖锐批评的观众说:“观众能不能接受,对此我不能负责,我只对我的真诚负责。”这是个自相矛盾的回答,一方面希望反馈,一方面楚河汉界,言外之意大概是:“我怎么能迁就你的庸俗趣味?!”当然,喜欢孟氏戏剧的人也可以认为他是在坚定不移地提高观众的欣赏水平和审美意识——另一个有先锋色彩的戏剧人牟森说过:“艺术家面对自己的作品与受众之间的互动关系,是一件永远有挑战感和需要勇气的事情。”     其实对我这样的普通观众来讲,归根到底戏剧只分两种:好看和不好看。打动人的戏剧并没有固定公式,不去管那些五花八门的表现手法,传统先锋实验象征荒诞样板戏现实主义现代主义怎么都无所谓,坐在剧场里可不就希望被狠狠给上那么几下子——当聚光灯照亮舞台,人们总希望有什么能穿透身体顺着血液奔流向心脏并且暗自期待一段故事一处场景一句台词一个动作一瞬表情带来一记响亮耳光——最令人郁闷不过的是:我花了一百五十块钱来找抽,还没找着。(作者:董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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