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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非说不可 西班牙默剧《安德鲁与多莉尼》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28:35 点击:

多莉尼离世界前,安德鲁终于找回爱着多莉尼的自己。那支陪伴她一生的大提琴变成了她的坟墓。
    2012年10月10日晚,上海大剧院小剧场内,西班牙实验剧团库伦卡带来的默剧《安德鲁与多莉尼》,拉开了2012年“爱丁堡前沿剧展”的演出序幕。两个小时的演出,没有一句台词,一段对白,三个演员——丈夫、妻子、儿子戴着面具,用音乐和身体语言讲述了一段关于爱与回忆的故事。     灯光暗下来,舞台一片漆黑。伴随窸窸窣窣的打字声出场,舞台显出昏黄的亮光,变成寻常人家的客厅。     光亮下,一对戴着面具的老年夫妻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战争”——丈夫安德鲁是一位作家,他专注于打字,要完成一部他相当满意的书稿,妻子多莉尼曾是一位大提琴家,她坐在角落,时不时摆弄下琴弦。像大多数共度了多年平淡生活的老年夫妻一样,经年累月的琐碎生活磨平了他们的感情,他们相处冷淡,忽视对方的感受,很容易被彼此发出的“噪音”激怒。打字机声和大提琴声对峙着,剑拔弩张。直到敲门声响起,儿子的到访,才让充满火药味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安德鲁与多莉尼的“火药味关系”在多莉尼被查出患了“失忆症”——阿兹海默氏症后开始出现转机。CDN-Www.2586.WaNg多莉尼渐渐忘记一些生活中的常识,忘记如厕后冲马桶、忘记袜子应该穿在脚上而不是戴在手上、忘记她最熟悉的那首乐曲的旋律,却无意间打开了墙上的相框。相框里夹着年轻时安德鲁写给她的情书。     情书掉落,安德鲁捡了起来。房间暗了下来,舞台前方,在欢快的音乐声中,年轻的安德鲁和多莉尼热情似火地重演着他们的过去。老年的安德鲁站在黑暗中,久久地望着年轻时的自己和年轻时的回忆。打字声重新响了起来,这一次,安德鲁与多莉尼的故事成了安德鲁书里的主角。     《安德鲁与多莉尼》取材于法国哲学家、萨特的学生安德烈·高兹写给妻子多莉尼的作品《致D——情史》。在相守58年后,高兹的妻子多莉尼被诊断患有一种退化性疾病,不久于人世。《致D》就是高兹在那段时间写下的“情书”,“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就来源于这本书。     2009年,导演伊纳基·利卡特接到了库伦卡剧团的创作邀请,将《致D》搬上舞台。但创作有一个前提:表演中不能使用一句台词,这意味着高兹作品中那些“情话”都派不上用场,只能用身体语言去表现。“我被告知只要抓住故事的精髓就可以了——那就是丈夫站在即将失去妻子的边缘,重新发现他的妻子。”里卡特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此前,利卡特从没有排过一部“不说话”的话剧,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任务,“一般来讲,观众总会期待在表演中听到演员说点什么而不是一言不发。”但排练后他和演员们发现,很多时候,语言往往是多余的。     库伦卡剧团是一支实验剧团,他们擅长于创作超越界限的表演,找到超越语言的沟通方式,在《安德鲁与多莉尼》中,这种超越语言的方式是面具。他们让演员戴上比正常人脸夸大一倍的面具,面具嘴巴是封住的,演员即便想开口也说不了话。     “使用面具不是一种限制,而是超级有用的,它让我们摆脱了非要说点什么的迷思。夸大的人脸制造了一种距离感——这不是现实世界,但却更深入地连接了观众的情绪,它调动了观众的想象力和戏剧感,并将他们自己的个人经历融入进来,面具下的脸就是观众自己。”利卡特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多莉尼最终离开了世界,在她离开之前,安德鲁终于找回爱着多莉尼的自己。那支陪伴她一生的大提琴变成了她的坟墓。安德鲁与儿子献上一束花,关上琴套。     灯光灭了。台上窸窸窣窣的打字声与台下窸窸窣窣的抽泣声共鸣。掌声持续了五分钟。(作者:李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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