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沉默，我真的不懂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28:38 点击：

　　座无虚席的保利剧院，上演着一场令人五味杂陈的音乐会，这其中有激动、兴奋、莫名其妙，甚至是自责……   　　想必和我一样，来听这场音乐会的大多数人都是冲着约翰·凯奇石破天惊的作品《4分33秒》来的。称它石破天惊丝毫不为过，因为该作品在乐谱上没有任何音符，惟一标明的要求就是沉默。其真正含义就是请观众认真聆听当时的寂静，体会在寂静之中由偶然所带来的一切声音。这在音乐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就在我好奇地揣测着该作品的表演形态以及观众的反应时，谭盾登场了，他手中除了指挥棒外还多了一部手机。这一次谭盾带来的是《4分33秒》的乐队演奏版本，其特点之一是在乐队中加入了中国的古琴。只见古琴演奏家身着华美的汉服，以最原始的演奏方式跪坐在地上。如往常表演一样，站在指挥台上的谭盾与古琴演奏家点头示意开始，当他举起手中的指挥棒后，只不过又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按下手机的计时秒表。此间，他时而示意后排的铜管演奏，时而示意弦乐演奏，然而演奏家们只是轻轻地操起手中的乐器，生怕弄出一丁点儿声响。坐在最前面的古琴演奏家不时将手放在琴上，但却没有拨动琴弦，从始至终没有演奏一个乐音。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舞台上演奏家们的表情，他们没有丝毫懈怠，只有毫不含糊的认真。就这样，坐在鸦雀无声的剧场内，你能够清晰地听到偶尔的几声拍照声，观众的咳嗽声，甚至是捂着嘴的偷笑声，其余便是头皮发麻的安静……4分33秒准时，谭盾的指挥棒做出了曲终的示意，演奏家们放下了乐器。CDN-wwW.2586.WaNG   　　《4分33秒》就这样结束了？就在我还处在莫名其妙的状态下时，台下已报以了雷鸣般的掌声，这其中还夹杂着观众的连连叫好声，如此“皇帝的新衣”让我多少有些傻眼。看着身边一个个激动不已的观众，我甚至有些自责：我对音乐的认知是不是太浅显了。就在散场的时候，恰逢电视台正在就观众对《4分33秒》的感受进行采访。一名年轻的观众口若悬河，从老子的“大音希声”谈到中国的道文化，从“无声胜有声”谈到用生命感知宇宙……这下子令我更自责了。试想，如果电视台采访我，我会怎么说？绞尽脑汁却发现，无论再怎样发挥想像力，恐怕我也无法将此作品和宇宙牵扯在一起，如果说最大的感受，那就是，原来4分33秒过得如此之快。   　　在回家的路上，我和友人闲聊听完《4分33秒》的感受，他抿着嘴笑了笑说：“不好说。”我一再追问：“你听懂了吗？”朋友却一语道破其中的真谛，“音乐，本来就谈不上懂和不懂”。的确如此。正如余隆所说，“音乐是水，听者是容器，水流进不同的容器里就会有不同的形态”。就像100个人心中有100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发挥着各自对《4分33秒》的想象。虽然作品中呈现的沉默我真的不懂，但是我必须承认，这绝对是一场对现代音乐具有独特体验的音乐会。约翰·凯奇告诉我们，音乐不仅是一种聆听，更是一种体验。没有这样的体验，也就没有我这样一番错综复杂的心情。（作者：刘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