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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慎近俗——看国家大剧院版歌剧《蝙蝠》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29:14 点击:
  国家大剧院版歌剧《蝙蝠》上演,好评如潮。我不懂歌剧,只谈点儿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也不与别人辩论。     西洋歌剧和交响乐、芭蕾舞一起,一直被中国有关方面定为高雅艺术。有的地方在文化体制改革中,把深受当地群众喜爱的地方戏剧团改掉,而保留这些高雅艺术。我知道的比如河北省,河北梆子剧团改为企业,保留河北省交响乐团事业编制。理由就是交响乐是高雅艺术。我也不明白是不是河北梆子唱到什么水平也不高雅,交响乐不管演奏是什么水平都高雅?这个问题咱们“四两棉花——单弹(谈)”。   
  今天只说西洋歌剧就算是高雅艺术,那就要遵守高雅艺术的规矩。中国有句老话:“大雅近俗。”意思是说真正大雅的东西,是非常让老百姓喜欢的,同时又必须是在形式和内容上都能启发智力,陶冶情操的。比如唐诗,那是中国文学的顶峰,让外国人惊叹折服。唐代的李白是诗仙,他写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是大雅之作,雅都雅成顺口溜了,这就是大雅近俗。可是,你别以为这样的俗诗你也能写。不服你晚上睡不着觉你也思一个试试,就这么四句话,有景有物,有人有情,有近有远,有动有静,有看有想,有温度有光亮,有梦境有现实。名词动词,平仄对仗,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你连平仄对仗都不懂,你就别研究这个雅不雅、俗不俗了。     《蝙蝠》是轻歌剧,轻歌剧也是歌剧。有人说轻歌剧就是通俗易懂,就是喜剧。cdn-Www.2586.Wang这样说当然可以。但是既然这是举世闻名的经典歌剧,它的艺术水准和思想情趣就一定附合经典的要求。     国家大剧院这版《蝙蝠》,有许多可看之处。首先李心草指挥就是一个大看点。这位奥地利维也纳音乐学院指挥系的毕业生,每年都要回到奥地利吸取新的音乐营养,他对奥地利伟大的圆舞曲之王施特劳斯的音乐有深入的理解。由他来指挥施特劳斯作曲的《蝙蝠》当然是在中国演出的最佳选择。我觉得还一个大看点是国家大剧院交响乐团。这个成立才两年的交响乐团表现了相当高的水平。要知道一个成熟的交响乐团要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能达到一定的水平。可是,国家大剧院这个交响乐团,两年时间已经磨合得比较和谐了,它将成为中国最好的交响乐团,这一点我紧信不疑。《蝙蝠》的还有一个可赞之处是舞台美术设计。设计师弗兰克非常成功地利用了国家大剧院歌剧院的舞台条件,把《蝙蝠》一剧弄得在视觉上非常舒服。尤其是第二幕舞会一场,舞台空间开合有致。富丽堂皇。让中国观众看到了国外正宗的歌剧舞台是什么样子的。还值得称道的就是《蝙蝠》的演员。这台演出,调集了中国目前最好的歌剧演员。尽管我看那场主人公艾森斯坦不是莫华伦的,但是孙砾的演出非常出色。他声音好,会表演,人物把握得很准确,这是个非常好的歌剧演员。么红表演的女主人公罗萨琳德,和么红以往的角色相比有比较大的突破,她歌唱时不再紧收下巴,看着比以前舒服多了。她把这个人物的放荡轻佻表现得非常到位。还有就是梁宁扮演的奥洛夫斯基亲王,这个角色,国外的一些剧团往往也是由女演员来扮演,突出他是一个小帅哥儿。梁宁在国外多年,和许多著名歌剧院合作演出过,他气质优雅,台风潇洒,在第二幕里,主导戏剧矛盾冲突,作用非常突出。其它演员都不错。当然,这台演出最出彩的是陈佩斯。可是,我觉得这也是这台演出的问题所在。下面我会单独谈这个问题。     这么多可圈可点的演出,我还是不满意。为什么?我主要是对各个方面津津乐道的这台演出中“对白中加上现在的流行语言,对贴近了观众”这一说法不认可。     是的,在演出中,演员说“神马都是浮云”观众笑了。演员唱“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洲”时观众笑了。演员说:“我要开一个歌厅,名字叫天上人间。”时观众笑了。演员说这些打杂凑趣的话时,观众都笑了。可是,看到这些地方时我一直在想:这就是轻歌剧吗?轻歌剧就这样演吗?这就是中国演出西洋歌剧的创新吗?     在网上可以很容易找到国外一些著名歌剧院演出《蝙蝠》的视频。完整地看一下这些著名歌剧院是如何演出《蝙蝠》的,我们就会明白,轻歌剧的轻松笑点不在于是否加上当下流行的笑话,轻歌剧的笑点,首先在于演员掌握了喜剧表演方式,在演唱时,在道白时,在没有语言没有唱段的表演时,他们都是在遵循着轻歌剧的喜剧表演方式,完整的完成全剧。比如:俄罗斯莫斯科歌剧院演出的《蝙蝠》,第二幕酒会的狂欢场面,场上所有的跳舞者都跳得尽兴,跳到疯狂,因为都喝多了,场上人物难免滑稽可笑,观众的笑声和舞台上演员互相之间的嘲笑声笑成一片,亲王一边要求台上的演员不要再闹了,一边向观众招手希望观众也不要笑了,可是,这时台下的观众已经分不清亲王这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让观众别笑了,台上的演员也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笑声不会停,笑声越来越响,直到全场哄声一片。这就是轻歌剧需要的舞台效果。     可是,国家大剧院这台《蝙蝠》,在吸取国外这些著名歌剧院的成功舞台处理上不成功,而是热衷于在对白中加上“笑料”。把重点处理放在这上,这台歌剧就形成了这样一种态势:演员对白时,油嘴滑舌,追求小品的喜剧效果;歌唱时,一本正经,追求德文的字正腔圆。我总觉得我是在看两个演出,或者是歌剧中穿插着小品。     我看过一些介绍,说是在国外演出中,加上当地当时的流行语是这个戏的特色。可是我看了一些国外演出的视频,没看出这一点有多么突出。倒是人家在整个戏的喜剧处理上让我乐此不彼。     这就是我想说的:“大雅慎近俗。”大雅近俗的前提是明白大雅的雅处,才可能雅出俗来。这就需要我们认真思考一下,我们所谓的普及高雅艺术到底该怎么做?我们是否明白大雅近俗不是近低俗、庸俗、恶俗。     我以前曾经多次提过“艺术家比人民高一点儿”这个观点。只要艺术家想为观众服务,显然就不能比人民高太多,从事培养艺术家的大艺术家除外。他们是专业从事艺术教育的,可以高得多一点儿。但也不能高到天上去下不来。艺术家比人民高一点儿,艺术就容易被人民接受,就能起到艺术教育的作用。但是,应该引起严重注意和特别强调的是:“艺术家不能比人民低一点儿”。如果艺术家比人民低了,那这种艺术的破坏作用非常可怕的。这样的例子可以举出很多。央视这几年春晚的小品,基本都是比人民低一点儿的典型。它拉低了观众的审美情趣,降低了艺术的道德底线,低估了人民群众的智商,提高了低俗胡闹的主流地位,它对中国文化造成的伤害很快会被历史证明。     回来说《蝙蝠》,既然是国家大剧院制作的西洋歌剧,就应该想到来看这个歌剧的基本是什么人。喜欢西洋歌剧的人应该是文化知识比较高的,艺术情趣比较高的。在这样的观众群体里,你加上一些不三不四的“屁嗑儿”,效果非常不好。我承认,我看演出时,是有些观众听着这些“屁嗑儿”笑了,但是相当一部分观众是皱眉摇头。因为,他们是来看歌剧的,不是来听“屁嗑儿”的。     这回来说陈佩斯。陈佩斯无疑是中国目前最好的喜剧演员。陈佩斯在这一版《蝙蝠》中,只出场一幕,就把所有的风光全抢到手了。这对吗?这不对!最后的谢幕,陈佩斯代替李心草指挥乐队,做为一个笑点是可以的。但是,他不能一直站在指挥台上到观众散场。让所有的聚光灯都对准他一个人,以至于李心草、么红这些大牌在台上当观众追捧陈佩斯的看客,状态非常尴尬。这样的效果好吗?这不好。     我还是希望国家大剧院费了这么大心血的《蝙蝠》能演下去,演得好一些。我有一个笨想法。就是让陈佩斯来完整地排这个戏,而不是只让他排演员对白。陈佩斯是个极聪明的人,你让他干什么,他一定会出彩儿,你只让他排演员对白,他就会让对白压你全场的戏。你把全剧交给他。他已经成功地导演过相当多的戏剧。他一定会把这出《蝙蝠》按西洋轻歌剧的风格排得比现在好得多。     个人观点,不足为戒。最后再说一遍,欢迎指教,但不与任何人辩论。(关东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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