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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偶师杨辉的“掌中人生”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06:01 点击:
\   一个个小布偶,在操偶师的手下就像是被注了一口精气,翻爬滚打,嬉笑怒骂,真如活人一般。香港艺术节带来布袋戏艺术家杨辉备受好评的作品《戏偶人生》,里面的布偶不只懂得十八般武艺,更有着玲珑心肠,演活了戏谑童趣,也演活了残酷时代中的血泪人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布袋戏在杨辉手上,不再是传统故事的热闹场,也不是缤纷的儿童乐园,而是一出以偶代人的精彩戏剧、精彩绝伦的“掌中人生”。     杨辉出生于布袋戏世家,父亲杨胜是中国木偶大师,也是“北派布袋戏”的创始者。六十年代,由著名导演虞哲光执导的《掌中戏》生动记录了杨胜精妙的木偶艺术,这部中国第一部彩色木偶电影纪录片还曾在1963年澳大利亚国际电影节上获得大奖。文革期间,杨胜受到牵连而被捕入狱,最后不幸去世。杨父的操偶绝学,则全部传授给了杨辉与哥哥之一杨烽。80年代,杨辉随着哥哥出走,曾在南美洲流浪,亦曾到过香港,现在定居欧洲。辗转流年,家传的木偶戏在杨辉手上焕发新生,生动精巧的操偶技艺结合现代剧场美学,在黑暗中上演幕幕传奇。     常人总觉木偶是小孩子玩意儿,看来得一趣耳。杨辉手中的木偶却是他沉重的记忆与毕生的艺术追求。cDN-WWW.2586.wANG他说,自己小时候也并不是最喜欢木偶,画画与音乐都是他的兴趣。“布袋戏对我来说是很严肃的艺术,不是有趣的,而是非常严肃、正经八百的艺术。”学习布袋戏的过程异常艰苦,他回忆在学校时,完全是封闭式训练,“就像现在的奥运金牌选手一样,非常苦。”家里的训练也十分严厉,“总想着不能给父亲丢脸,一定要做到最好。”     缅怀父亲     这次来香港演出的《戏偶人生》,便以杨辉自己的家族历史与对父亲的记忆为基础,将纷乱时代中木偶艺术家的命运侃侃道来。“创作灵感,是因为我在2003年在法国找到我父亲的纪录片的录像带,这在国内已经找不到了。我就以这个录像带开始,想想我父亲的一生,还有我的一些生活的道路,其实就是戏如人生。”     文革是杨辉最伤痛的回忆,至今他仍记得自己带着弟弟,与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我领着弟弟去见他,他特别高兴,但他也没有甚么东西可给我的,最后就是找到一些纸和竹签,做了一只风筝,给我和弟弟玩。当时,风筝飘在空中,太漂亮了。后来时间到了,我们要离开了,我带着弟弟走了,走了一段时间,回头,风筝还在空中,单独地呆着。这个印象在我的脑中非常深刻,等到我廿五六岁,当我在南美洲流浪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风筝就像是父亲告诉我:son, life must be free and to be simple。(儿子,生活必须自由而简单)”文革彻底摧毁了杨辉的生活,父亲被批斗最后去世,哥哥姐姐都去了乡下,母亲则得了精神病。“我差点饿死,要到街上捡东西吃,还给别人歧视,觉得你是甚么黑五类。文革对我的影响太深刻太巨大了,直到现在,我还是极度没有安全感。”     最想突破的已经突破     离开中国后,杨辉的生活也曾陷入困顿,差点就要放弃家传技艺。幸好到了欧洲后,他的艺术备受肯定,现居法国的他不仅深受观众喜欢,更有一批忠实的“洋学生”,真正将木偶戏这传统艺术带上了国际舞台。“欧洲的生活给我带来巨大的震撼,不只是他们的木偶艺术,而是整个文化的结构和多元化,以及高水平的观众层次。它们也融入了很多不同的文化,带来各方面的创作灵感。”     《戏偶人生》是2011年杨辉受瑞士洛桑剧院所邀请创作的,演出之后备受注目,同年7月在亚维侬OFF艺术节演出时也获得热烈好评。现场的设计、创作及演出均由杨辉一人包办,再配上新音乐与民谣,以及台湾艺术家叶怡兰充满水墨风的录像艺术,将诙谐与感性共冶一炉。杨辉说,演出最难的,倒不是创作本身,而是踌躇到底要不要创作这个故事。“其实戏我早就写好了,只是花了四年的时间去考虑要不要做,毕竟涉及很多私人的东西,每次都很伤痛,不容易讲。”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突然决心将这家族故事搬上舞台,才有了今日的《戏偶人生》。     问杨辉,他最想突破的是甚么?他说:“我最想突破的其实已经突破了,就是布袋戏不光演给传统的观众看。传统的布袋戏好像是面对传统的观众,现代的呢又很多是给小孩子看的。我不想,我想要它变成正规的剧场艺术。”     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人生,杨辉说,他不会再选择布袋戏——“实在是很不容易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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