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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都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06:41 点击:
  1月5日,是戏剧大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诞辰150周年纪念日。对于这位大师,中国人并不陌生。有两句斯坦尼的名言在中国流传的最广,一句是“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另一句是“爱心中的艺术,而不是爱艺术中的自己”。对于中国所有专业学习表演、戏剧的学生来说,斯氏的理论和著作都是必修的经典。北京人艺当年建院学习的第一篇文章,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文章《演员的道德观》。难怪全国这么多戏剧院团,今年也只有北京人艺想起搞研讨会为这位故去的大师“庆生”。     在这个学者、艺术家云集的研讨会上,88岁的郑榕亲笔手写了长达12页的文章回顾和探讨了斯坦尼传入北京人艺的过程,并且声情并茂地表演起《龙须沟》中的精华片段“疯子出走”,来说明焦菊隐当年是如何把斯氏理论融会贯通在中国话剧民族化的探索当中的。     82岁的朱旭老爷子则用他一贯轻松诙谐的语气说:“这个老人家150岁啊,实在应该纪念!因为这老头太可爱了,我自己就从他这儿受益了一辈子!”朱旭说,斯坦尼不仅让他知道了对一个演员最基本的要求——“肌肉松弛,注意力集中,要有信念,真实感。我到现在上台还检查一下我这肩膀是不是紧的,得松弛一下。”     然而,85岁的蓝天野问出的一连串尖锐问题却格外令人深省:“我想调查一下,现在人艺有多少人读过斯坦尼的著作?有多少人读全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全集,或者他的主要著作?今天我们提出要建设世界一流的学者型剧院,人艺过去是有学习、开书单、艺术总结的传统的,那么我们今天怎样落实做‘学者型’的演员?斯坦尼是学者,焦菊隐是学者,我们今后能够培养出这样的学者来吗?”     蓝老的担心绝非杞人忧天。cdn-WWw.2586.waNG相比当年人艺以焦菊隐为代表的一批艺术家,今天的中国戏剧人对斯坦尼以及很多戏剧大师的了解却十分肤浅。某些人盲目崇拜大师,将其奉为权威,言必称“斯坦尼万岁”;某些人明明是断章取义、片面僵化的误读,却自以为理解了斯坦尼的精髓;还有些人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却激烈地喊出“打倒斯坦尼!推翻斯坦尼!”难怪有人感叹:关于斯坦尼,我们读错的太多!     其实大师本人是极为严谨和谦逊的,并且从没停止过探索。作为一名演员、导演、戏剧教育家和理论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一生导演和担任艺术指导的话剧和歌剧共有120余部,并扮演过许多重要角色;他与丹钦科共同创建了享誉世界的莫斯科艺术剧院;他是世界一大戏剧体系的奠基人,其著作和理论体系在世界范围内都影响至深,至今仍被人们研究和学习。但斯坦尼为了修改完善自己的著作《演员自我修养》,陆陆续续写了三十年,直到意识到自己的病情有所恶化,才决定将书出版。他提出的唯一的愿望是“让书的装订尽量朴素些”。据当时的编辑回忆,斯坦尼考虑了很久,才要求“我可不可以把这个拿在手里翻一翻?”而当他拿起书的时候,“脸都红了,手指颤抖着”。     然而,大师还是没能等到书正式出版就离去了。他辞世之后,曾被奉为不可质疑、独一无二的权威,也曾遭受过巨大的争议,还曾被政治立场和意识形态利用,贴上“主义”的标签……这些都是大师始料未及的。而斯坦尼的名字,也就变成了一个被赋予各种色彩的符号,渐渐成了人们熟悉的陌生人。     其实不仅斯坦尼如此,我们中国戏曲界的梅兰芳、程砚秋、马连良等戏曲大师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如此?人人都知道“梅派”“程派”“马派”,但一句内行人的话却格外有深意:“程砚秋最不像程派,马连良最不像马派。”中国戏曲界年年喊“传承”和“发展”,但最终,对流派的继承,变成“照猫画虎”、“学形走样”的复制;而创新发展则更是难有建树。     正如齐白石先生的老话:“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也许,只有某一天,我们承认对大师的陌生,才能真正开始对大师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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