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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诺伊梅尔:为尼金斯基的灵魂作传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12:52 点击:
《尼金斯基》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舞步,都是为了打动观众     “语言是语言,舞蹈是舞蹈。如果我能用语言告诉你《尼金斯基》是什么,那我创作这支舞还有什么意义?”汉堡芭蕾舞团艺术总监、著名编舞约翰.诺伊梅尔说,如果真的要谈他与尼金斯基的故事,他能足足讲上一昼夜,但是舞蹈却是要为他的灵魂作传。
    2月10日和11日,诺伊梅尔携汉堡芭蕾舞团在上海大剧院演出两场《尼金斯基》。在诺伊梅尔看来,芭蕾并不负载纪录片的使命,因此整部舞剧没有设置明确的时间线,所有编排都从1919 年1 月19 日下午5 时这个时间点发散出去。当时,尼金斯基在瑞士莫里茨小城萨福莱塔旅馆舞厅,开始了他的最后一次公开演出。传言,这位已徘徊在精神失常边缘的舞蹈之神,在舞厅中央凝视观众长达半小时,才开始了他自称的“与上帝的婚礼”。     尼金斯基最后的舞蹈
    舞剧始于这一真实的场景,然而随着尼金斯基的扮演者Alexandre Riabko 越来越投入到舞蹈之中,幻象也相继出现。首先是尼金斯基的导师、监制和恋人佳吉列夫,与舞者裸露的上身和宽松的裤子相对应,佳吉列夫始终身着西装或礼服,他们之间的情欲和分歧都显而易见。cDN-WWw.2586.waNG尼金斯基讨厌商人,而佳吉列夫是一个成功的投机者,前者与萝茉拉的突然结合则直接导致了二人的决裂。尼金斯基曾在给佳吉列夫的信中写道:“你聪明,却缺乏情感,你要我堕落,而我要拯救你……你认为我很愚蠢,我却看到你处在真正的愚蠢之中。” 接着,所有他曾塑造过的形象依次出现在了舞台上,《仙女们》中的诗人、《天方夜谭》中的金奴、《玫瑰花魂》中的花魂、《牧神的午后》中的牧神、《彼得鲁什卡》中的木偶和《春之祭》,同一个尼金斯基的数个分身同时在舞台上跳跃,犹如他脆弱而混乱的神经。诺伊梅尔认为这样的设置是必须的,“因为尼金斯基就是由他所诠释的那么多角色组成的,他们表现了他性格的不同方面”。
    舞剧的第二部分,战争取代个人情感成为了主线,配乐选择了肖斯塔科维奇以1905 年圣彼得堡血腥星期日为背景创作的《第十一交响曲》。尼金斯基的个人生活受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重大影响,他被拘留在匈牙利,直到佳吉列夫设法安排他去到北美。也是在此期间,尼金斯基的精神病症状变得越来越明显。在肖十一慢板与快板的交替中,舞台上的尼金斯基也在回忆的恍惚和战争的暴烈之间徘徊。最后一个乐章《警钟》,尤其成为他因内外双重痛苦而分裂的集中体现。在前后狂暴的进行曲和士兵力量感十足的群舞夹击之下,有一段忧伤低缓的管乐独奏,尼金斯基抱膝坐在橇木上,任由萝茉拉拖拽着穿梭于童年、家人、学校、剧团的幻影之间,看起来就连他赋予生命的角色也已经不由他掌控,自顾自舞蹈起来。这整一幕实际上脱胎于尼金斯基的最后一次创作——未完成的《战争》,它恰好也是他在萨福莱塔最后公演时的最后一支舞。当时他对观众们说:“我要为你们舞出一场战争。
  基于情感的芭蕾
    《尼金斯基》还原了大量尼金斯基当年创作和表演的舞蹈,然而说“还原”其实不确切。由于佳吉列夫的占有欲和商业考量,尼金斯基并没有任何完整的影像记录传世。今天观众看到的所有对他作品的演绎,都是在文字和照片基础之上的再创作。“没人再能看见他的舞蹈。”不用说《玫瑰花魂》中飞跃整个舞台的惊世一跳,就连对他滞空能力的传说,也无法在短短十数秒的影像残片中得到证实。与尼金斯基一起工作过的舞者玛丽.兰伯特(Marie Rambert)曾评论道:“人们总是要问,他是不是真能跳得像传说中描述的那么高。我回答:我不知道他与地面之间的距离究竟是多少,但我知道他离星星很近。当他跃起时,谁还会看着地面?”
    同样的,诺伊梅尔也拒绝刻板地叙述尼金斯基的人生。“在了解尼金斯基之前,芭蕾对我来说是舞台上的艺术,是现实以外的东西,离生活很遥远。尼金斯基使我意识到芭蕾这门艺术也是关于真实人生、关于表达自我的。”用舞蹈来表现一个舞者并不容易,不过诺伊梅尔还是抛弃了讲故事这种更省力的处理方式,他说:“我的芭蕾都是基于情感的,没有情感就没有人类的艺术。在这一点上,《天鹅湖》、《睡美人》和我的舞蹈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为《尼金斯基》设计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舞步,都是为了打动观众。他并不要求观众在知识和技术层面上理解尼金斯基,反而更希望人们单纯地在情感上接受和感知他。“我曾经也是一名舞者,我了解肢体,我知道当我做出某一个动作,人们会有怎样的感受。比如我在舞台上完成一次跳跃,我可以想象人们会如何看待它。”所以,在诺伊梅尔看来,诚意是艺术中最重要的部分,对编创者来说,诚意是不模仿别人、不假装成为你的角色,对观众来说,诚意则是将自己置于表演所创造的情景之中。
     诺伊梅尔确实做到了不用语言而让人们感知尼金斯基。在舞剧的第一部分,尼金斯基与佳吉列夫二人温柔与激烈交错、协调与碰撞纠缠的双人舞贯穿始终,虽然没有具体的情节,却恰到好处地召唤出了尼金斯基日记中的一个片段:“我开始公开地表现出我恨他,有一次我在巴黎的街道上推了他一把。我想告诉他我不怕他。佳吉列夫用他的手杖打我,因为我要离开他……佳吉列夫咬牙切齿,我感到黯然神伤。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佳吉列夫也是。我们走得很慢。我不记得我们要去哪里……我们这么走着,就走到了。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文/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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