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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戏剧另解: 曾怀疑妻子不贞?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20 22:15:00 点击:
莎士比亚戏剧新解     布鲁斯汀用三部作品讲述了莎士比亚的一生,剧中的莎士比亚对女性怀有偏见,急功近利而出卖才华。但布鲁斯汀认为这并非攻击,而是体现人性。在他看来,人的黑暗面总是最有意思的。     听说自己的戏在乌镇上演,票价人民币580元,罗伯特·布鲁斯汀不禁皱眉:“真糟糕!这是纽约商业剧的价钱。我过去的剧院从没卖过这么贵的票。看我们的戏,一般来说学生只需要15美金,成人50美金。”     布鲁斯汀“过去的剧院”是指他创办的耶鲁常备剧目剧院和美国常备剧目剧院。在英、美、加等国,“常备剧院”旨在和商业剧院抗衡:它面向某一地区的观众,定期轮换上演常备和新编剧目。在这样的剧院,演员、导演、观众都是社区居民。人们看戏不是为了看“明星”,而是为了体验人性。     1966年,39岁的罗伯特·布鲁斯汀受邀到耶鲁大学担任戏剧系主任。布鲁斯汀提出的要求是:如果我来,系里必须建立一个专业的剧院。我想让学生们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以后他们将如何工作。这就是耶鲁常备剧目剧院的由来。当时,反越战浪潮风起云涌,很多人认为:反战是第一位的,剧院和学校都应该关掉。CDn-WWW.2586.waNg布鲁斯汀一度受到生命威胁。让他引以为傲的是,耶鲁戏剧系和耶鲁常备剧目都挺了过来,并且培养了一批像梅丽尔·斯特里普一样的好演员。     作为一个戏剧教员,罗伯特·布鲁斯汀的独门秘笈是“不断提醒表演者,他们进入这一行的最初动机是什么”;演员的天赋不能被创造,只能被塑造。而天赋的塑造离不开技巧的学习。在布鲁斯汀主持的戏剧系,学生们会花三年的时间,学习三种戏剧风格:通过自己的经历来表演;通过角色和观众沟通并且完全隐藏演员自己;后现代的戏剧表演。     1979年,罗伯特·布鲁斯汀从耶鲁大学转战哈佛大学,在哈佛创办了美国常备剧目剧院。从1980年到2002年,布鲁斯汀任美国常备剧目剧院艺术总监。几十年间,罗伯特·布鲁斯汀见证了美国大学和美国戏剧、商业戏剧和非营利戏剧之间“争吵有时、甜蜜有时”的“婚姻”。让他颇为失望的是,1960年代的革命浪潮没有掀翻常备剧目剧院这艘戏剧方舟,近年越演越烈的商业化浪潮却让常备剧院的处境岌岌可危:“现在的情况是这些所谓的非营利性剧院被纽约的百老汇制片人以每年一两百万美金收买,他们让纽约的演员,在这些剧院预演和排练那些以后要用来在纽约赚钱的戏。”     在乌镇戏剧节上,作为编剧的罗伯特·布鲁斯汀带来了其“莎士比亚三部曲”终结篇《最后的遗嘱》。上演《最后的遗嘱》的国乐剧院给罗伯特·布鲁斯汀留下非常美好的印象,除了其古典风格的装潢和一流的演出设备,更因为“这个剧院的大小对我们来说正好。和美国的大剧院比起来它更像是我更习惯和喜欢的‘外百老汇’剧院”。     记者:作为一位剧作家,你从未改编过莎士比亚的作品,为什么?     罗伯特·布鲁斯汀:莎士比亚的作品已经是英文了,不需要改编和加工。我主要改编外文作品。一般我们会请剧作家来改,但是为了节省费用,我就自己改编,然后在自己的剧院表演。     作为导演,另当别论。我导演《麦克白》,把三姐妹处理成外星人,寓意她们虽在地球却不属于这里。这种处理有时会引起一些传统观众的忧虑。一些学者认为莎士比亚作品不应被搬上舞台,只应作为研究对象来阅读。这类人是非常好的观众,但他们会有非常强的敌意。当然更多的戏剧观众并非学者而是那些真正被戏剧感动的人。     记者:你在专著《被玷污的缪斯》里对莎士比亚的生平有何发现?     罗伯特·布鲁斯汀:我的这本书有个副标题:《成见与偏颇:莎士比亚的作品和他的时代》。每个年代都有偏见,每个年代的人回望过去的年代都会说我们现在没有过去那么多偏见。     比如莎士比亚对女性的态度。《哈姆雷特》里,哈姆雷特在没有愤怒的情况下就去攻击奥菲利亚,谴责奥菲利亚不守妇道,谴责她像其他女性一样对丈夫不忠诚;在《奥赛罗》中,奥赛罗对苔丝狄蒙娜也是这样的态度;在《冬天的故事》里,莱昂提斯对待荷米恩也一样。在莎士比亚的作品里,很难见到女性没受到这样侮辱的情况。在他的诗歌里,你也可以感到莎士比亚被女性背叛后的痛苦。     当然哈姆雷特和奥赛罗对那几位女性角色有误解,但表达出的感觉是非常清楚的——这是种对女性的偏见。这就像现在的偏见一样,对黑人的偏见,对犹太人的偏见……那本书是关于偏见的,很多人共有的偏见。     记者:能否介绍一下你的“莎士比亚”三部曲?     罗伯特·布鲁斯汀:那是我幻想莎士比亚生平的作品——他年轻的时候,他到了中年,他垂老的时候。     第一部叫《英吉利海峡》,主要讲莎士比亚和两个人的关系:克里斯托弗·马洛,他是莎士比亚同时期、同年龄的人,26岁时在争执中被杀死;伊米莉亚·拉尼尔,她是个威尼斯犹太音乐家的私生女,来英国后成了一位贵族的情妇,怀孕后,又嫁给另一位叫阿方索·拉尼尔的音乐家。她是英国第一位写作和出版诗歌的女性。莎士比亚通过马洛认识她,并和她有了段情史。     还有个角色是我从莎士比亚诗歌中发现的:一个年轻贵族。他是莎士比亚的追随者,只有19岁,非常喜欢诗歌和戏剧。他借钱给莎士比亚让他去写诗。年轻贵族是双性恋,他和拉尼尔有情史,莎士比亚也对他有爱慕。实际上莎士比亚的爱情诗中更多的不是写给拉尼尔,而是写给他,但这段感情应该没有真正实现。我在戏里,让莎士比亚的经历与他的创作糅合起来。比如《英吉利海峡》的结尾,莎士比亚开始写《罗密欧与朱丽叶》。     你可以说,莎士比亚作品的剧情都是借来的,但角色和语言是新的。     “莎士比亚三部曲”第二部叫《恐怖至极》,讲莎士比亚小有名气后的事情。伊丽莎白女皇去世,一位来自苏格兰的国王成为了詹姆士国王一世。詹姆士想很快在英国立足,所以委托莎士比亚写《麦克白》。《麦克白》的结尾,莎士比亚确实支持苏格兰国王。我就幻想国王实际上委托和雇用莎士比亚去写这部作品,而莎士比亚是急功近利和出卖自己才华的。但讽刺的是,这部作品成了经典。还有段和火药有关的剧情,这和“9·11”事件很像:极端天主教徒准备炸毁一座建筑,因为他们非常不满在英国因为新教而受到的待遇。他们找到火药,准备炸死国王还有他的宫殿。最后他们的计划被发现,然后都被处以绞刑。     老年莎士比亚回到家乡斯特拉特福,开始立遗嘱。这时,莎士比亚有点像他笔下的李尔王。小女儿性格直率,但他怀疑小女儿是妻子背着他跟别人的私生女;大女儿甜言蜜语,于是他把遗产的大部分留给了大女儿。莎士比亚的遗嘱中提到他妻子安妮的地方很少,但他特意提及一点——将“我第二好的床”留给她,这导致了很多猜想:有人认为第二好的床曾经是婚床,因此意义重大;又有传言说,莎士比亚晚年遭受精神疾病困扰,因此怀疑妻子和他哥哥有染,对他不忠,所以提及“我第二好的床”。也有学者怀疑,这是莎士比亚对安妮的一种侮辱。     记者:听起来,你在书里和戏里,突出的并不是文学巨匠光彩夺目的那部分,而是比较“黑暗”的那部分。     罗伯特·布鲁斯汀:每个人的黑暗面总是最有意思的。吸引我们的不是哈姆雷特的积极向上,而是他的痛苦。所有戏剧里,很难有个整天高高兴兴的角色让大家对他感兴趣。正是角色的黑暗面赋予了他们意义。     我不是要攻击莎士比亚,而是显示他的人性。这其实是在保护他,尤其在当代社会,面临女性团体、黑人团体,还有犹太人对他的抨击的时候。我的书告诉大家:当时的时代就是这样,并非莎士比亚的个人偏见。我们现在的时代一样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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