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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杜月涛山水写生作品北京保利秋拍受青睐谈起

《丰乐家山》系列之太行深处(138.5×68.8厘米,2010年)

《丰乐家山》系列之白云回望(138×69厘米,2010年)

 《丰乐家山》系列之红石桥(69×46厘米,2010年)

  《丰乐家山》系列之洞天(34.5×138厘米,2009年)

   2012年12月2日的北京保利秋季大型拍卖会上,以63.25万元成交的第184号、名为《太行深处》(138.5×68.8厘米)的山水画拍品,是2010年杜月涛带学生去太行山辉县地段的万仙山郭亮村写生创作而成的。CDN-Www.2586.waNg这幅画描写的是太行山深处的郭亮村深谷中的一座“红石桥”。

  近些年来,人们所能欣赏到的杜月涛的作品,多是他写生创作的花鸟画,却不知他的山水画作也堪为一派。从他的《丰乐家山》系列山水画作中,人们产生的第一感觉便是大气象,以及格调高古、空灵典雅、气势宏大、笔墨简练概括。杜月涛的画作笔笔到位,山石之间的拳石体现出山脉的气势,山下的三五树木和林中的现代房屋建筑有着古代屋宇的磅礴,从天而降的天池边又有小桥流水的声息,顺流直下坠入山涧似乎又不见了踪迹;由此可以想见的是悬崖峭壁上的“郭亮洞”,并让我们仿佛身临其境。

  杜月涛的山水画中所具有的高远、平远、深远的布局,引领读者在其中游览,体会到山水画的幽远。他简练的线条是来自书法用笔的到位,自然也就有了品位。

  近年来,杜月涛的写生创作多为大幅,笔墨功夫更加老辣,这离不开他早年在浙江美术学院学习山水画时接受的正统专业训练,多年来不间断的写生,并在写生中完成创作,离不开他对山水画传统的深刻钻研与深入自然的感悟,这让他懂得了山水画史发展的脉络。他提出的“继承我传承”的艺术主张,为山水画的发展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杜月涛在山水画上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取得成就,也离不开他青年时周游全国写生考察的经历,游历大美山川为他以后的写生与创作积累了大量素材。当他背着这些用铅笔和钢笔完成的“硕果”去拜访国画大师李可染先生时,李老对杜月涛说:“你有这么扎实的绘画功底,应该拿着毛笔直接去大自然中画写生,这样可以把情绪和感觉画进去。”一句点拨,改变了杜月涛对写生的认识,让他提起毛笔重新走进大自然中,寻找那到位的“味道”。

  我非常幸运自大学一年级开始追随杜月涛左右学习。他每年如同候鸟般随同四季的变化而追寻着自己心中的绘画。

  春天到洛阳、菏泽、北京的公园写生牡丹,从花苞还未绽放直至凋零,这个过程中他不间断地写生创作,将牡丹花永远地绽放在了他的画纸上。20年前大作家汪曾祺曾为杜月涛写的“或染孩儿面,可钤缶翁押……精进二十年,可为寰中甲”的预言诗成为了现实。牡丹花谢了,杜月涛又带我们去各大名山问师。“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风景无限好,而生活条件却很艰苦,所以杜月涛在他的《太行山写生日记》中曾这样写道:“笔走丹青,风吹纸碎,啃冷馍,饮凉水,无中生有,得意忘形。对景一日,绘就长卷百尺,苦中作乐,喜甚,喜甚。”

  待天气凉了,几个月的写生也结束了。此时南国已是花的海洋,杜月涛又开始为它们立传,到美丽的西双版纳勾勒奇花异草、参天大树。每一种植物所传达的韵味不同,杜月涛将其所见表现到画纸上,物象也各不相同,无论从笔墨还是布局章法上都有着不同的表达方法。转眼又是牡丹花开的时节,杜月涛又去为盛世国花写照。这时回首一看,他为了艺术又是一年多没有回家了。他常对我们这些学生讲:“人生苦短,艺事苦长。”

  朋友、同学和收藏家们期盼着看到杜月涛的写生创作,不约而同地问到同一问题:“在山里写生如此大画,不仅风大,且又难以画成,您反而每次都会满载而归,您是怎么完成的呢?”却不知这些佳作,都是他在80厘米见方的画板上写就的。无论是横幅布局,还是竖幅章法,都是杜月涛卷一点、画一点,最后细心收拾全局画成的。“一笔而成,气脉通连,隔行不断”,通幅大作格调高雅,气势磅礴,赏者无不惊叹,真是“丘壑成于胸中,既寤发之于笔墨”。这种艺术境界的出现,并不是简单、机械、客观地描摹自然,更不是风景画的表现方式,而是“心匠自得为高”。

  “闹中取静”是杜月涛在写生中完成创作的一种激活式的中国画表达方法。我所知道的很多画家大多喜欢安静地躲在没人的地方写生创作,可画出来的东西却并不安静,还会给人“躁”的感觉。而杜月涛不同,他与路人、游客和前来写生并希望得到指点的画家、老师、学生们都“打”成了一片。很多受益颇深的画者就会反问道:“您老在写生创作中同我们聊天谈学问,有说有笑就不影响您作画吗?您的谈笑风生、只字片语使我们解惑颇多,反而为什么在您笔下的画面表现得那么静呢?”杜月涛对他们说:“我早已忘记在写生过程时谈论的是什么了,当时我的心一直完全留在我的绘画中。”有时还会回答道:“你在我们的聊天中受益了,我在写生中又完成了一幅佳作,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传道授业解惑,是杜月涛为人、为师的品格。作为学生,我真正所感受到的他是一位为艺术而执著不辍的学者,对于绘画他则是一位超越了自己生命的侠者。

  杜月涛的写生创作作品中运用简练的笔墨表达现实物象本身的精神内涵,“寥寥数笔,象以应焉”。观赏杜月涛作品,可以直观想象其中的空间美、时间美去品读作者内在的心灵美,人们还能走近他的内心世界,走近这从传统中继承而来、化为本身的当代笔墨,这是理论与实践的产物。“不求形似”,只是“借物写心”、“草草数笔”抒写“胸中盘郁”,无不使人从中感受到了文化化的山水画。

  杜月涛常常对我们讲,读书不仅是学知识,读书更是为了变化气质。山和水有了文化,也被人们赋予了精神;所作的画中有了气象,画者本身文化修养得到了阐述。对景“聊写胸中逸气”、抒发意境,简洁的语言背后需要多少四季轮回的寒窗苦读。杜月涛在文学上的功底,离不开其自幼在祖父的引导下熟诵“四书”、“五经”和老庄等人的经典著作的经历,这也为以后他的绘画之路打下了扎实基础。杜月涛在绘画上,少年时便显露出绘画天赋,这是悟性与好学、勤奋所得的。青年时,三载周游全国、对景写生考察的他那时已经声名渐起。张爱玲曾说过:“出名要趁早。”杜月涛做到了,但他更懂得和明白“浮名虚利焉有长存之理”,所以他在盛名时为了精进画艺,在画坛上销声匿迹了。杜月涛提出“作名画不做名人”的至言,潜心做学问、画画才是他的嗜好。当身绕光环之时,他决然选择了赴各大名校读书,去中央美术学院和中国美术学院读美术史、山水、花鸟、书法与篆刻研究生,到中国艺术研究院读中国画名家班,又去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和国外的大学攻读哲学和经济学博士学位。除了绘画之外,他对中国美术史和西方美术史的研究也下了很深的功夫,且仍然利用课余之时去写生。仅在太行山郭亮村,杜月涛一画就是十几年,每次写生都要花费两三个月,同那里的老乡们熟识了,更同大山融在一起。20年来,每一处的山山水水不知被他画过多少遍了,并与他有了感情,同时此处的山也给了他灵感。杜月涛用手中的毛笔激活了每一座山、每一潭水,这便是他心中的丰乐家山。写生之余他又作了数百万字的写生日记与读书心得,做到了知与行的合一。转眼20年过去,他带着硕果而归,一个新的篇章又开始了。

  所有新开始无不吸引着每一位智者的慧眼,就如同杜月涛的山水画一样具有“可行、可望、可游、可居”的高境界。这些都源自他从对正宗的宋人小品到宋元巨作的研习,乃至中国画发展的滥觞所承传的这一正统血脉。一脉相承是每一位学者所追寻的,这种传承使杜月涛的花鸟画给人以富贵、山水画给人以精神、人物画给人以神韵、书法给人以情怀、篆刻给人以古朴、哲学给人以智慧。这无不激起每一个人的心动,这是历史的写照,更是观画者与作画者都具有超迈脱俗情怀的写照。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是杜月涛在篆刻、书法、绘画、国学研究方面所遵循的。《从“孔颜乐处”得画理》是杜月涛为人、为艺、为学的真实写照;“作名画不做名人”是李可染对杜月涛讲的“为祖国河山立传”的鸿鹄之志;提出“继承我传承”的艺术主张,更是杜月涛传承发扬中国画这一正脉的使命。 □张连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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