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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的梦——贾鹃丽其人其画


《金鱼》(布面油画)

 
《许多时间像烟》(布面油画)

 
《鸟笼》(布面油画)

 
《踱》(纸本水墨)

 
贾娟丽在作画

 
《如影随形》(布面油画)

  坐在面前的贾鹃丽,与想象中的不大一样。Cdn-WWw.2586.WANG印象中的女画家,往往有些随意不羁,而她看起来却是精致优雅的。这大概是多年的法国生活对她的影响。我们慢慢聊着,画上那些若即若离的精灵般的美丽女子似乎成了我们谈话的背景,一时间,恍然入梦……
  
  此次从法国回来,贾鹃丽是为了完成自己多年的一个夙愿——在家乡办一个母女绘画作品展,籍此表达对家乡的思念和对逝去母亲的怀念。本月初,这个“在一起——翟惠民、贾鹃丽母女作品展”在贵阳美术馆举办了近20天,其间不断地有友人送来花篮、小礼品,让展厅温情流淌。而母女作品间那条隐形的纽带,更让人感到贾鹃丽与家乡的血脉相连。
  
  人物档案
  
  贾鹃丽,1960年出生于杭州。1986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任教于贵州师范大学艺术系。1991年毕业于中央美院油画研修班。1996年受法国政府邀请,在法国南部的埃克斯美术学院工作学习。现居巴黎从事艺术创作。
  
  作品曾参加“首届中国油画年展”、“第七届全国美展”、“第八届全国美展”等展览。《无言歌》获“首届中国油画年展”铜奖;《煌》获“第三届中国油画年展”佳作奖……
  
  曾在中央美院画廊、台湾炎黄艺术馆、比利时、日本及法国各城市画廊举办个展。很多作品被艺术馆和画廊收藏。出版有《贾鹃丽个展专辑》、《贾鹃丽画集》。
  
  老师眼中的她
    
  向光(著名画家):贾鹃丽很感性,她太专注于艺术创作,在生活中则对周围的事显得漠不关心,甚至有些幼稚。观赏她自由、浪漫、古典、现代、梦幻、抒情的油画作品,可见到一颗纯艺术的心。
  
  闻立鹏(中央美院教授、著名油画家):贾鹃丽的画有着少女般的执着专一,嗅不到世俗的脂粉气息。身居闹市、各种名利诱惑,并没有使她降格以求。她始终追求着艺术的高品位、高格调。正是由于她保持着艺术的真诚,她才能把对生活的热爱,对人生的体验,化为肺腑之言,化为难抑之情,升华为艺术的创造而自然的流露于笔头,铺撒在画布。
  
  朋友眼中的她
  
  任小林(著名画家):面对各种诱惑,贾鹃丽心无旁骛,长期专注于画画,将之当成像吃饭一样必须的事,生活完全以此为中心。作为一个女画家,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她虽然在生活琐事上常常表现得很健忘,但凡是对与美有关的事,又表现得敏感而细致,比如在家居布置上,她就特别用心,她把自己的家布置得充满画意。
  
  1998年,贾鹃丽在埃克斯美术学院学成后,孤身来到巴黎,凭着自己的作品加入法国美协,成为自由艺术家。
  
  她很快融入法国的艺术圈,法国最为著名的巴黎世界艺术画廊的负责人在看了贾鹃丽几张作品的小照片后,主动提出要为她办画展。这次画展非常成功,不少明星前来捧场,展出的大部分作品售出。
  
  之后,贾鹃丽相继在法国各个城市的画廊举办大大小小的个展。在法国这个世界艺术的大舞台,贾鹃丽的作品以其独特的东方情怀打动了观众,让法国人在对这些画印象深刻的同时,也记住了这位来自中国贵州的女画家。
  
  经历了初到巴黎的陌生孤独,贾鹃丽在法国圆了自己的艺术之梦,也有了一群来自世界各国的艺术家朋友。每天晨起,她首先去阳台浇花,然后坐地铁到工作室画一上午的画,下午和朋友们相约聊天喝咖啡,生活得很是小资。
  
  不过,一旦回到贵阳自己的家,贾鹃丽就回归了自己的随性,在衣柜里翻出一件旧布衫往身上一套,就觉得特别舒服自在。尽管出门仍然是要修饰一番,但常常不是忘了提包就是丢了手机。“她在创作时特别投入且精心,在日常生活中却是简单甚至是粗糙的。”亲友们对她很理解。
  
  贾鹃丽说,她的画是“醒着的梦”。也许,画梦之人,总愿意活在梦中。有这样的梦的人生,想来也是丰盈而不寻常的。这“梦”是用醒着的头脑去画的,亦真亦幻,让我们也沉入其中,不愿醒来。

  圆梦
  
  对话贾鹃丽

  
  记者:您与母亲的作品展在贵阳引起了各界人士的关注,我们知道,您在国内外已多次举办了个展,此次画展有何不同?
  
  贾鹃丽:这个展览对我特别重要。离开家乡,离开祖国十多年,我越来越想家、想念亲人。回贵阳办这个画展不仅是为了展出作品,更是为了与亲人相聚。我希望家人能看看母亲的画,也希望大家都来看看我和母亲两代人的画。
  
  记者:从您与母亲的作品中,能感到你们之间的互为影响、相互关照,在您的成长中,母亲对您产生了哪些影响?
  
  贾鹃丽:妈妈从没教我怎样画,但却是我最重要的美术老师。我父母家祖籍在杭州,父亲祖上是开绸缎庄的,家境殷实,外公喜爱收藏,每年都会随着四季的变化更换挂在家里的藏品和摆设物。小时候,我常听母亲说家里的陈年往事,她说的杭州老家,听起来和《红楼梦》的故事很像。这使我从小喜欢我们古老的文化,这大概也是我现在喜欢画古物、古人、古境的原因吧。她老人家还用她的画告诉我,一个艺术家必须是一个爱的歌手,用自己心灵歌唱的歌手。从这个意义上说,是妈妈在教我怎样画画。
  
  记者:您从画画中获得了什么?
  
  贾鹃丽:我爱这个世界的花、云,爱美好的诗和画,我将它们编织成我的梦。在我编织的梦里,我如此自在。那些纤尘不染的赤脚踏花仙女,在月光、荷花、云彩之上的漂浮,在晨风暮霭中的漫步,那些无言的仕女,总是静默地倾听我的诉说……与她们在一起,我的心像绿茵般的无际、碧海般的空阔、蓝天般的明净。花儿的自在、鸟儿的自在,心灵的自在,我能用笔与它们对话。我不能放下画笔,因为这是连接此时的我和梦中的我的媒介,它把我被分隔的两片心灵重新复合。
  
  坦率地说,在真实的生活中,我并不那么充满信心。也许因此我开始画与生活无关而源于生活的景与物。只有在随意作画时,我才是快乐自由的。在我梦中的花园里,常常会出现小说中某一段文字描绘,或是生活中转瞬即逝的碎影。我创作的早已不是直接在画册中得到启发,而是在自然中寻觅,在现实中超越。
  
  记者:在巴黎生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改变自己的画风?
  
  贾鹃丽:很多人都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在国内时,我画的风格被美术界认可。但刚到欧洲,在五光十色、世界各国艺术家云集的法国,我曾对自己的画感到疑惑,尤其是看了十分活跃的当代艺术,我在想自己的这一套画法是不是已经过时了。我曾经尝试着画点观念些的,也做过装置,但我觉得很别扭。我知道了不能违背自己的心灵,为变化而变化。我生长在中国,我的画风是几十年苦苦追求的结果,为什么要轻易放弃?我这并不是固步自封,而是目前,没有一种真正的动力促使我改变。也许有一天我会变的,但变的基础是内心的真实。心不变,画就不会变。
  
  记者:那么巴黎这个艺术之都对您的艺术创作有影响吗?
  
  贾鹃丽:当然有影响。新艺术给我很多思考,那些伟大的艺术作品使我的生活更加丰富美好。但这些并没有改变我的追求,反而更坚定了我绘画风格的信念。我崇拜中国的绘画,它能使我从精神上去理解欧洲的大师。
  
  记者:在您的画中好像没有男人的形象而只有女人。她们多是古代深宫大院中的女性,或典雅雍容,或忧郁孤傲,还有的飘飘缈缈,如魂魄,如精灵。她们是否寄寓了您的一种理想?在您心中,什么样的女性更有魅力?
  
  贾鹃丽:我画女人是因为我更熟悉女人。我阅读过大量中外小说,尤其是中国的古诗和明清小说。古诗带我入幻梦意境,小说使我生发想象,我在画中将书里和遐想中的人物表现出来。
  
  在生活中,我欣赏那种温柔、典雅,有教养,懂得包容的女性。
  
  记者:您对自己的绘画有什么样的要求?
  
  贾鹃丽:我想尽力用画表达符合我自己的内心视像,无论画面的形式怎样,但表达的意境是相同的——展示一个优雅迷人、纯净空灵的世界——只要有生命的感动。慢慢来吧。
  
  记者:在贵阳长大,又在巴黎生活多年,您对这两个城市的感受有什么不同吗?
  
  贾鹃丽:巴黎很美很浪漫,但总觉得那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贵阳的城市环境远不如巴黎,但这里让我感觉就那么亲。
  
  记者:您对生活有什么期许?
  
  贾鹃丽:回想自己走过的路,为艺术付出了太多,包括与家人相处的时间。在国外期间,我有两个哥哥已经去世了,这给我的打击很大,也提醒了我,父母走了,我们兄弟姊妹也在渐渐老了,在今后的日子里,我要尽量多回家,多享受亲情,让人生少留一些遗憾。
  
  寻梦
  
  “我从小喜欢画画,拿起画笔我就有感觉。后来妈妈见我成天画小人书,就决定给我找个老师,我还记得是在我读初一的时候,哥哥带着我去拜油画家向光为师。在学画的同时,我读完了高中。”
  
  1982年,贾鹃丽考入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学习期间,贾鹃丽曾多次去到西域,麦积山石窟、敦煌壁画艺术使她兴奋。“也许是中国古画中空灵的境界让我迷恋,也许是小说中的某一段文章使我生发了想象,这许多的感动浸在我心里,带着这些迷蒙的感动我想用色彩来表达这芳香的自然,欲求用心灵的镜子照亮一个为我所拥有的独特的世界。”
  
  大学毕业,贾鹃丽带着七十多张作品回到贵阳,任教于贵州师范大学。教学之余,她先后辗转租借了铁桥、莲花坡、虎门巷的工作室,安静地作画。
  
  之后,她考入中央美院油画研修班。在与同学们的交流中,在老师的指导下,她学到了书本以外的东西,开始真正地悟到,画内的东西要去画外寻找。
  
  在中央美院学习时期,她租住的小屋就在故宫不远处,只要有空,她就会去故宫,时间长了,渐渐和看门人混熟了,他了解贾鹃丽的心思,每次见到她向故宫内张望,他就不收门票挥挥手让她进去。
  
  在故宫,贾鹃丽独自感受那种帝王之气,那种中国的苍茫古远之气。那些年久失修而风化的残墙,那些古建筑和各种精美的道具,点点滴滴都能让她联想起母亲叙说过的故事或小说中的场景,让她感动,唤起她表达的欲望。她将自己的感受倾注到画中。
  
  追梦

  
  1991年,贾鹃丽在中央美院画廊举办了个人画展。画上那些似曾相识,却又神秘陌生的美丽女子,还有画中流露出的东方诗情,让观众惊艳。画展引来京城各媒体争相报道。不少“粉丝”希望得到这位来自贵州的年轻女画家的签名。
  
  一对法国夫妇对贾鹃丽的画由衷喜爱,在连看了几天画展之后,买下了贾鹃丽的一幅清代肖像图。夫妇俩记下了画上的落款,带着落款上的名字多方打听之后,终于找到了贾鹃丽。因画生缘,夫妇俩与贾鹃丽成了朋友。后来在这对夫妇的推荐下,促成了贾鹃丽的异国求学之路。
  
  1996年,受法国政府邀请,贾鹃丽来到法国南部的埃克斯美术学院工作和学习,成为该校邀请的唯一一位东方艺术家。美术学院的校长对贾鹃丽非常欣赏,提供给她一间80平方米的个人工作室,窗外是鲜花盛开的花园。
  
  尽管环境很美,但远离故土,举目无亲,让贾鹃丽深感孤独,好在,绘画让她的心灵有了依托。除了学习、创作,她每天还必须到法国文学院学习法语。
  
  在埃克斯美术学院学习期间,贾鹃丽开始举办个人画展,她的作品成为她与异国艺术家们沟通的媒介,他们喜欢贾鹃丽的画,说他们心目中的东方就如她画中的那般神秘、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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