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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画家陈无忌:从心所欲不越矩
  1989年,书画大师谢稚柳正在家中经老伴推荐接待一位年轻人,年轻人取出自己的作品摊在画案上,谢老凝神细观后竟然说:“我所看到的二三十岁青年中间,没有一个能比你画的再好,” “当然,可能我没看到的,可能还有比你画得更好的。”谢老嘱托年轻人,你以后就经常过来,我来帮你指点。此后不久,年轻人便很幸运的拜入谢稚柳、陈佩秋先生门下。

  二十多年过去,当年的年轻人已然被人淡忘,而提起华人艺术圈的书画大家陈无忌,近年来赫赫大名蜚声海内外。

  又过了几年,陈无忌便至新加坡定居,十多年后宿命般地回到上海,一来一去,沧海桑田,唯挚爱之艺术从未放弃。多年来一面潜心于历代名家尤其是张大千艺术的追模,一面研读中国绘画史和历代画论,竟逐渐开出自家面貌,更频频在国内外举办展览,作品越来越为众多业内人士和收藏大家肯定和青睐,也同时被鼎艺艺术基金纳入首期基金主推画家,其斐然成就虽来得晚,想必也能告慰谢老夫妇俩了。

  不久前,笔者见到陈无忌,他神情俊朗,衣着简素,俨然谦谦君子。墨彩茶香中,我俩有点不着边际地侃侃而谈,不知不觉便消磨掉一个下午。

  年少拜师

  陈无忌从79年便开始学画,第一位老师孙仲威是博物馆考古专家。孙老要求他学画一定要写生。“我在写生方面跟孙老学到非常多的东西,现在我之所以能够有我自己的面目,与大量写生是有关的。Cdn-WWW.2586.wANG”那时,师生两人几乎每天早上都去鲁迅公园等开门,开门后就在公园里面碰头一起写生。“我留下很多当时的画稿。大量写生令我根本不需要参考什么就能随手画出东西来。”

  1988年,陈无忌又拜李伯南先生为师。李伯南先生是张大千的徒孙,他的老师是胡若思先生又是张大千最好的学生。所以从李伯南先生那里,陈无忌学到很多真正的传统技法。李先生每月到陈无忌家中来一次,每次来的时候,陈无忌都已经画完了一大堆画。李先生讲过一句让陈无忌印象特别深的话,“没有看到有哪个画家比你更勤奋的”。那个时候,陈无忌每天画十几个小时,经常晚上画到半夜三更,第二天一早爬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那张画,“因为画得很有感觉嘛,都不想停下来了。”

  心中的标杆

  提起张大千,陈无忌眼中充满崇敬:“张大千对我的影响最大,还有我的老师谢稚柳、陈佩秋,这些都是我艺术传承方面的来路。”

  “中国画一共13个科目,张大千是通的,当时我也暗自努力全部都是同通的才行。”当年孙仲威老师便对他说,你现在年纪轻,先别定型,山水、人物、花鸟……,样样都学了之后,你觉得对哪个方面更加有兴趣,或者哪个方面对你来说更加容易发挥,你再把风格固定下来。没想到陈无忌一学之后,样样都很有兴趣,“如果一辈子就画几样东西,你说烦不烦?你的创作力就给局限住了,太不好玩了。”

  “水墨、青绿、浅绛、工笔、写意、泼彩、泼墨,应该将各个画课各种的技法完全打通,人物画的技法可以用到山水画里面去,山水画的技法也可以用到花鸟画里面,它们之间是相得益彰的,”陈无忌说。

  除了悉心追摹张大千,二十多年来,陈无忌在临摹古代名作和游历写生方面的功课都非常扎实。“历朝历代好多大画家的作品几乎都临过,特别喜欢王蒙,书法则听从谢稚柳老师指点,专攻黄庭坚。”“黄山我去过五次,春夏秋冬全都去过,敦煌、峨嵋山也去过好多次,这种全方位游历等于一直在搜集创作资料,日后下笔便胸中有丘壑了。”

  泼彩之路

  陈无忌坦言他最具代表性的泼彩作品受到张大千画作和摄影作品的启发。

  从1980年在《美术》杂志第一次见张大千泼彩山水印刷品时的激动心情,到1989年拜入谢稚柳、陈佩秋门下,有幸亲观张大千赠与谢老的《泼彩山水》,感觉“触目惊心”,注定了陈无忌的艺术要与泼彩结下不解之缘。

  起初,他一直入不了门,张大千已经过世了,国内画泼彩的画家寥寥无几,张大千怎么画的,他不知道,只能自己去揣摩,到1992年,突然一下子出来十多张特别好的作品,“艺术有的时候是很奇怪的,并不见得当你很成熟时,你就能随脚出入任何创作阶段。1992年前后的那批好作品,后来再怎么追,也追不出来了,达不到那个效果,这可能就是机缘吧。”

  1993年,陈无忌来到新加坡,没想到这块原本无论地理位置还是艺术文化皆处于“华夏文明”边缘的土地,却成就了陈无忌泼彩艺术的另一番篇章。

  新加坡在赤道,又是热带雨林,光照时间特别长,色彩对比非常强烈,新加坡每年有两三个月的雨季,大雨中整个森林那种蓬勃,就像一片泼彩,所以它的示范性效果对我的泼彩画创作的特别有启发。

  南洋画派也给陈无忌带来启发。“南洋画派无论油画也好,水墨也好,都追求五彩斑斓,但跟敦煌壁画和西洋画的色彩用法都不一样,这个画派对我的艺术,特别是泼彩中色彩自然过渡的处理手法,如何跟传统的技法拉开距离,是有帮助的。”

  风格之创立

  任何一个真正的艺术家都不会自足于模仿,艺术家成熟的标志便是形成了独特的风格。90年代以来,陈无忌便思考如何能突破模仿张大千的泼彩,自称一格。

  “笔法易,墨法难;墨法易,水法难”,这是国画之经验,故善泼墨者一向凤毛麟角,而泼彩则比泼墨更进一步,因使用石青、石绿、朱砂等不容易涂均匀的矿物质原料,使颜色既厚又透,故泼彩最能考验画家的整体驾驭和创作能力。

  凭年轻时打下的坚实绘画基础和多年来对泼彩技法积累的丰富经验,陈无忌将泼彩与自身擅长的工细画结合起来,成就了独具魅力的泼彩工笔。远看画面如美玉一样润泽,近观则山水、亭台、楼阁历历在目,泼彩画走出了新面貌。

  除了代表性的泼彩,工笔重彩的青绿山水也是陈无忌的招牌。现在画青绿山水的人特别少,这一路画法,各种传统基本功包括笔墨、造形、构图等都要非常的扎实。重彩画得不好,容易俗,,如果重彩能画出来雅的感觉,需要画家对色彩的理解力和他的艺术功底和修养就要特别好。

  在他看来,构图、章法、造形、笔法、墨法等,它们都是构成一幅画的基本元素,画家既要有磅礴的气势和胸怀,又有对所有技法驾轻就熟的掌控能力,做到“从心所欲,不越矩”。

  “年纪轻轻的陈无忌,在中国画的创作上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绩,许多人感到奇怪,我却一点不觉得意外。”恩师陈佩秋先生曾如是说。

  这位80多岁前辈对40多岁晚辈的肯定并非空穴来风。画坛有一种共识,缘于时代和环境之故,目前40多岁的后起之秀,要比60岁左右的老国画家幸运得多,他们尚有幸承蒙老一辈大师之熏陶,并能在和平盛世之下获更多机会一展才华。由此看来陈无忌便是此中的佼佼者。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与谢稚柳、陈佩秋先生的师生缘,与大师张大千的隔空对话,加之一个有天赋之人的勤勉,成就了如今的陈无忌。在陈无忌画室,眼前精妙绝伦的泼彩同时散发着现代意趣和悠悠古意,令人不由增强了国画艺术代代传承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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