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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坦:艺术品商人炼成记
  “这”就是我想要的

  艺术设计专业本科毕业后的杨坦突然失去了方向。起初在国内工作了大半年——是在一家影视广告公司做艺术设计工作。那段时间,他感到迷茫和混沌:我的人生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人生规划应该往哪方面发展?不知道到底要去做什么,或者说这一辈子到底怎么过自己才会满意!

  很快他就选择了去英国留学,先读语言。读了几个月后,便开始打工了。“我在英国很长一段时间在找寻自己,本来是想读设计,但是觉得虽然喜欢设计,却不适合自己的个性。我有很多爱好,唱歌、跳舞、体育。而设计那个东西本身是跟人自己较真的——就是你要不断地推翻自己,然后再去做一个创新一个东西。那么我不做设计又适合做什么?”杨坦很明白地分清:玩儿的爱好跟事业上的爱好肯定不是一回事。于是他尽量多的去做各种工作,其中有广告、设计、营销、商场、管理等等,同时还兼做翻译和导游,甚至还去学注册管理会计师。但很多职业尝试过后,他发觉自己没有找到兴奋度。

  也许人生需要契机。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朋友的朋友——中国第一个男装品牌“熊牌”的创始人——他到英国去买东西。杨坦自然成了他的翻译和向导。那天,当他们进入了一家艺术品商店的时候,与琳琅满目的艺术品不期而遇,其中有很多来自中国的古代艺术品。cdn-wwW.2586.waNG杨坦一下子来了兴奋度,他突然知道了什么,当时就告诉自己:“这个就是我想要的,而且这个东西非常符合我的性格。”在看到那些美的东西的突然间,除了有兴奋度以外,杨坦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从小积累的那些收藏的兴趣一丁点儿也没有浪费过,所有的时间都没有白费,各种训练、各种积淀都会形成你自己的东西,都会对今天有所帮助。而且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可以不睡觉,可以持续的去做,于是把这个东西当成一个事业去做已经成为必然。

  两地的抉择

  “一辈子就这么多天,不能为了这个或者那个去浪费时间”,说干就干!杨坦在2003年开始有自己的店——在英国开了两个店。最开始做浪漫主义时期和装饰艺术运动时期的东西。开店之后就遇到“9·11”,还有海湾战争,对经济的冲击就表现出来了。那个时候他的导游和翻译工作同时也在做,等于是两条腿走路。因为喜欢,杨坦说:“这是我想要的东西,古玩这个行业不赚钱我也做,只要每天让我看书,看到好的东西就OK了,我就很幸福。”刚开始的时候是赔钱的,每个星期出去要花上1000镑,除了购买东西,其他的消费也就是啃面包和车费。整个英国的很多地方都去过,就连还有不通火车的镇子也去过。

  跑市场需要眼力,杨坦突然觉得这么多年学的设计很给力,尤其是所学的工业设计史的重点就是从浪漫主义和装饰主义开始的,对美的敏感度、对形制、形体、比例、颜色等整体的感觉,还是比一般人要强的!还有对物品描述的能力,这又要感谢他很长时间从事的翻译和导游工作,这项工作培养了他的语言表述能力。你要说出这是什么东西,还要描述它的历史、审美、文物价值,这东西的设计有什么特殊之处。由于眼力好,选东西的角度好,艺术品商店的运营还是很顺利的,东西几乎卖给美国人。美国客人看东西的标准只要漂亮,加上有一个合理的价格,他们不用还价就直接写支票。刚开始的时候,东西的新旧问题并不大。在一堆东西里头进行选择,并不用过分考虑新旧,这跟中国首先考虑辨伪不一样。

  一个阶段后,他发现生意明显地慢了下来。经过跟美国一些艺术品经销商去了解情况,原因原来是英镑涨得非常凶,相对来讲,美元是往下走的,这就导致美国市场的东西本身很便宜、掉价了。而欧洲这边的生意突然之间成本增长了60%。当然不能做了,眼看要成为亏本的买卖了。这种现状不是个人能改变的,欧洲这一块市场,如果继续做下去肯定会越来越累。于是杨坦趁着市场还没有太过疲软的时候,果断地把所有的东西无底价的交给了拍卖行,统统清理掉。结果卖得还不错,赚钱了。这是一次性的,全部清理干净了。07年杨坦回到中国。

  刚到北京有种种不适应,首先是信息量完全不一样,中国的节奏比国外快得多。在国外时每年去的中国人是有限的,大部分是满足行家的需求;而现在就要直接面对客人,这就需要去研究整个艺术品市场,而不是说单独针对每一个客人或某一个地区的客人。还有,从经营西方艺术品换成中国艺术品,刚开始开店就必须解决艺术品对和错的问题。这就需要知识储备。于是杨坦就开始了读书和拜师。读书可以彻夜的读,但拜师并没有那种正式的拜师,而是采取到拍卖行里帮忙,无偿的。条件是自己问什么别人要回答什么,不能藏着、腋着,如果这样临时的师傅算下来,话杨坦恐怕有几十个这样的师傅。“那个时候我会在拍卖行里边,预展时每件东西都要看。开始自己先看,看完了,就跟着一些懂行的人身边,看人家,然后有问题问一句话。”

  刚开始跑货是不分门类的,见什么收什么,只要老的就行。起步的时候对各种东西都必须领略,从基础开始做。也发现卖漏了很多东西,就逼着自己一定要去研究明白,因此学习一直没停过,看书,在网上去买大量的书。花大钱的东西就会咨询,找人帮着把眼。自己的勤奋加上别人的指点,所以学费交的不多。

  经过一个阶段的自己买和卖的实践,他已经知道买什么客户欢迎,卖的时候都会很便宜,以迎得客户信任。这件东西什么路子、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哪儿做的、什么窑口的,他都能讲得非常好。有了这样的专业和口碑,之后赚钱是可想而知的。然而他深知道,自己虽然每年过手大量文物艺术品,但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学习和实践是永无止境的。

  杨坦认为,中国文化里边本身就是两大系:宫廷系跟文人系。但他饶有兴味的看到乾隆也会弄一些宫廷文房出来,他也会把自己描绘成文人。他敏锐的感觉到,在北京做生意,肯定是做宫廷系,但如果在江浙一定是文人系。

  看中鼻烟壶的前景

  “香港的鼻烟壶我全看完了,一个不漏,这场鼻烟壶我全在场,我买了五百多个。”

  杨坦认为:第一,鼻烟壶是全世界最后一个中国人说了不算数的中国艺术品。这个价格一直不是中国人说了算。所有的项目都转过来了,只有鼻烟壶没有转过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事儿,为把烟壶扳过来出点力。第二,鼻烟壶的价格在96年创造了经典,但是现在很多鼻烟壶没有卖到96年的价钱。十六年的时间没有缔造记录。第三,以前整个国际鼻烟壶承传的情况是——罗伯特是博斯的助手、克莱尔是罗伯特的助手,一条线的,因袭的藏家。当时他们一起创办了美国鼻烟壶协会,后来更名为国际鼻烟壶协会,把影响扩大了。学术这块基本上是他们做的,跟中国人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在收藏者渐老的时候,国外现在没有新任的藏家入场,这一定是一个重大的转机过程。

  鼻烟文化在中国三百年,从皇家到民间。鼻烟壶是一种在十八世纪、十九世纪盛行的男人的装饰品,那个时候手里的鼻烟壶可能比现在的手表要重要得多。这扳指、烟壶拿在手里就是身份。讲究的可以在十二个月份里,每个月拿不同的烟壶。这种文化实际上是到了晚清民国的时候因为国力的衰弱,西方文化的强势,才被迫从鼻烟转向了卷烟,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杨坦打算在占有一定数量和质量的鼻烟壶后,对鼻烟壶文化做些推广,“我想跟国际联合协会、亚洲分会做一个联展,上海、北京、香港做一个联展。还会出书、做一些专拍。”杨坦认为,鼻烟壶目前已经具备了很好的投资价值,并不是说东西突然放出来市场就热了,主要是看需求。烟壶和其他东西不一样,一旦开始买就停不了,种类太多,看着这个好就想要那个;就是同一级别的,每一样都有;同一水准一样一个,最少百十来个。“你想玩儿,量大,这个项目应该是一个大盘,不是小盘,而且它把中国五千年所有文化、工艺、艺术都做了整合,这个东西好在适合老年人玩,收藏到后面的人都是玩小的,不玩大的,之前可以搬运大件的,显气派,到后来这些都是浮云了,他需要一些东西取悦自己又不用天天去搬,省劲。”

  杨坦是凭着爱好进入艺术品领域的。起初是以小博大,从零开始,拿做翻译、做导游的工资来购买艺术品,比不上人家几代家传做下来,具有雄厚的资金。但他的执着加喜爱使他一直走到今天。最早是跟风者,判断板块轮动到哪个板块,就一定在板块轮动之前去买,为了赚钱和生存。走到今天,他想要做市场的引领者,所以跟一般的人做法不同就在于:一般人是跟着市场走,但他很清楚自己要买什么,以怎么一个营销模式,我下一个项目的储备是什么,所以他最近选中了鼻烟壶。他甚至有想自己做基金的打算,资金大显然话语权大一些,而且“我希望基金应该除了逐利的本能之外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应该做更多的推广,文化的传承,做展览,对他自己本身也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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